“當然是……”
沈夫人意識到這還是在石開家里,自己說話聲音太大了。
她趕忙壓低了聲音,“當然是你跟你姐姐身份的事兒。”
“他已經知道了。”
沈夢珊心知肚明,她跟她姐姐的事兒,恐怕也只有父母不知道事情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可沈夫人并不這樣想。
“你告訴他的?”
“我瘋了跟他說這個?”
“知道也好。”旁邊的沈董發了話。
“這件事我們家隱藏了這么多年,石開知道之后還愿意娶你,說明他是真的在乎你,起初我還擔心他單純沖著我們沈家,現在看來,石開對你而言也是良配。”
聽到父親的話之后,沈夢珊氣得只想哭。
石開愿意,父母就不問問她的意愿嗎?
而且她也并不想嫁給那個老男人,只不過是自己有把柄落到了對方手里而已。
“夢珊,你在想什么?”
沈夫人看到沈夢珊正在出神。
“沒什么,你們回去準備婚禮吧,都按照你們的意思來,我沒意見。”
對于石開決定的事情,她又能多發表什么意見呢?
可是這在沈氏夫婦眼里看來,就是女兒變得懂事了。
“你看吧,我說她找個年紀比她大一點的男人,肯定很快就能明白我們做父母的不容易了,現在看來,當初這個決定真的是無比明智!”沈董說道。
沈夫人點了點頭,“行吧,既然你自己都已經決定了,那我尊重你。”
就這樣,兩人的婚事被定在了下個月末。
安城地質大學。
紀然回學校之后就先來找院長報到,準備復課。
在辦公室等了一會兒之后才看到李院長匆匆趕回來。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焦急。
“院長,是不是學校出什么事了?”
看他那憂心忡忡的樣子,給紀然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李院長沒多說什么,把手里的材料遞給紀然。
“紀教授,你先看看這個。”
紀然把材料接過來,心里直打鼓。
李院長這么著急,到底是因為什么事?
紀然一邊看,李院長一邊唉聲嘆氣。
“這到底叫什么事兒啊!”
紀然翻看著材料,資料上顯示,就在本周一,一名農民工在安城地質大學校門口喝了劇毒農藥,當場不治身亡。
紀然這段時間請假沒在學校,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么嚴重的事故。
“院長,這上面并沒有寫清楚原因。”
為什么那個人要選擇在他們學校門口自殺?
院長嘆了一口氣,“這哪里好白紙黑字寫出來?”
紀然察覺到這其中有貓膩。
“您知道什么?”
“這件事的起因其實也很簡單,最后鬧出人命,我也是沒想到的。”
院長的話愈發勾起了紀然的興趣。
“院長,能把您知道的都告訴我嗎?”
李院長讓紀然先坐,然后才把學校才剛發生的這件事向紀然娓娓道來。
原來這件事是安城地質大學傳媒學院那邊的學生鬧起來的。
那名女生周末乘坐地鐵時看到那個農民工正在使用手機,便懷疑對方在偷拍自己。
她當場檢查了農民工的手機,確定了對方只是在撥打電話,并沒有對她進行偷拍。
可是地鐵上那么多人,那個女生覺得丟了面子,非要栽贓農民工做了偷拍的臟事兒。
她把動靜鬧得很大,引來了乘警,乘警也確認農民工并沒有偷拍。
本來這件事就應該這樣算了,本來就是誤會一場。
可是女生利用自己學到的新聞傳播學知識,用視頻配上非常有煽動性的文字,讓農民工遭遇了很嚴重的網暴。
農民工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就跑到女生所在的學校,也就是安城地質大學,在校門口服毒。
紀然聽了之后被氣得不輕。
雖然那個女生不是直接殺人,但是她引導輿論網暴弱勢群體,而且還是在既知自己冤枉了對方的前提下。
這樣的人跟殺人犯又有什么區別?
“現在人呢?開除了吧?”
紀然覺得學校在這件事上,這樣處理是最基本的。
可院長卻搖了搖頭,“沒有,目前正在留校察看中。”
紀然聽后整個人都傻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別人連命都沒了,沒讓她去償命都已經不錯了,為什么會只給這個學生一個留校察看的處分?”
李院長刻意避開了紀然的眼神。
“紀教授,她還只是個學生,而且還是我們的學校的學生。”
現在的安城地質大學有多難考,誰都知道。
如果因為這件事貿然斷送一個學生的前程,學校下不了狠心這么干。
“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又怎么了?難道弱勢群體就活該被她這個所謂的‘精英’欺負?李院長,這是一條人命,不是阿貓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