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定安醫院,她昨夜查了許久,海市定安醫院的臨床心理在全國都是出了名的,暫時只能先帶他在這里治療,她已經安排了人去京市接康佬。
當然這些,她都不會告訴霍庭深,怕給他更大的心理壓力。
走到診室外的時候,許之漾伸手抱了抱他,
“我就在門口等你,我們做一個檢查。”
霍庭深全都依著她,自己走進診室。
一番檢查后,他從里面出來。許之漾觀察著,他的情緒沒有任何異樣,一切都好。
醫生走在后面,手里拿著診療單,
“他恢復得很好,基本上算是治愈了,平時注意些,沒什么問題的。”
許之漾眼神狐疑地在霍庭深與醫生之間流轉,她甚至冒出個念頭,是不是他為了讓自己放心,買通了醫生說這些話。
昨夜他發病的樣子,她現在想到都心有余悸,怎么會是治愈了。
“醫生......我們用吃藥嗎?”
醫生語氣有些不耐煩,
“沒病吃什么藥,是藥三分毒,回去吧!”
許之漾心里又在七上八下地打著鼓,她不相信醫生說的話,他明明就是個病人,需要重點關注,而醫生卻說他痊愈了。
庸醫!
霍庭深像是完成一項任務似的,
“漾漾,可以了,我們回家。”
許之漾沒再說什么,怕他心里不高興。抑郁癥患者都是敏感的,她現在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仔細斟酌,怕刺激到他。
“我們回家。”
回到家里,霍庭深又是一頭鉆進房間。
昨天的那一場,消耗了他太多精神與體力,躺了沒幾分鐘,他又瞇著了。
許之漾比帶孩子還小心,終于趁他睡著,可以空出手來收拾一下。
她把他的行李箱拉出來,里面還有他的睡衣。
她把衣帽間的門關上,怕吵到他,動作很輕地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掛起來,全部收拾完時,箱底的一個盒子吸引她的目光。
她想起從京市回來的那天,他不讓她幫著收拾箱子,當時沒放在心上。后來結合他異常的行為,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她向來不會侵犯他的個人空間,可現在他病了。
許之漾不能不重視,她蹲下把那個盒子打開,發現里面整齊放著一些藥,那些藥的名字是她從來沒聽說過的。
究竟是什么藥?
“漾漾?”
臥室內,霍庭深喊了聲,許之漾慌忙把那個盒子蓋好,放回原來的位置。行李箱拉上,她開門出來,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霍庭深有些不自在,他發現家里的門窗都被緊閉了,
“漾漾,我真的沒事,你不用這樣擔心我。”
“嗯嗯,我沒擔心。”
她口是心非,腦子里全是剛剛的藥,她把藥瓶上的名字記了下來。
晚上,等到霍庭深睡熟,許之漾打開手機搜那個藥名,搜到的結果讓她梗到窒息。
許之漾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氣,抱著手機神情木然。
她希望自己是在做夢,但一側均勻的呼吸聲提醒她不是。
怎么可能,他怎么會攤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