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離去的顧母,沈今姒沉沉的呼了一口氣,這一放松,瞬間就感受到了臉上辣辣的痛,抬手摸了摸,很疼。

顧母就是吸人血的螞蟥,一旦她吸上來,怎么撥都撥不掉,該想想怎么處理眼前這個局面。

隨后轉身往車子走去。

站在遠處的宋承寧直盯著沈今姒的背影,發呆著,管家在沈今姒上車后,走過來。

“小少爺,我們走吧!”

一大一小往車走去,回去的路上,宋承寧拿出本子,寫出一句話。

“剛才沈宛妲媽媽說到了爸爸……她要跟爸爸談戀愛嗎?”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管家拿起電子筆記本掃一眼,愣住了,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事。

剛才他確實聽到了沈今姒的話,確實說到了先生,只是聽她的意思,應該是沒有這個心,只是被婆家人誤會。

“這個我就不知道,你得去問先生。”管家說。

管家也就是隨口說,宋承寧竟聽進去了,晚上的時候,等在了宋硯塵的房門口,看到人,話板遞了過去。

宋硯塵接過,看了眼,“你要跟沈宛妲的媽媽談戀愛嗎?”當場擰眉。

“誰跟你說的?”

宋承寧伸手去拿話板,但是宋硯塵沒給,“跟我說話,寫的我不回答。”

宋承寧擰著眉,那表情跟他一模一樣,倔著,沒開口。

宋硯塵等得不耐煩了,“你說不說,不說我回房了。”

小家伙看著他,就是不說話,宋硯塵氣得把話板遞過去,抬腳,擰開房門,踏進房門后,他又在門口停住,“說不說?”

宋承寧看他一眼,轉身走,留個倔的背影,完全是愛說不說的意味。

宋硯塵也轉身,關上門,走進房間,手上的外套隨意丟在沙發上,往浴室走去,很快,浴室響起了水流聲。

水流聲停了已是十五分鐘后,須臾,宋硯塵圍著浴袍走出了浴室,手拿毛巾擦頭發,擦完后,丟在一旁的衣籃里,再走出房間。

他先是去宋承寧的房間,小家伙已經躺在床上了,淡淡看了他一眼,閉上眼。

宋硯塵站在他的床邊,“你是打算永遠當啞巴是吧?”

宋承寧就是閉著眼,“行,你要當啞巴就當啞巴,不過我也不養啞巴,我把你送回給你媽養,我養沈宛妲,和沈宛妲的媽媽一起生活。”

話落,宋承寧張開了眼,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憤怒地瞪著他。

“別想。”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從他的小嘴里蹦出來。

宋硯塵聽到那兩字,心情突然就好了,隨后就著床邊沿坐下來。

“你想跟我們一起生活?”

宋承寧說完話,察覺到他中計了,生氣地拿被子蓋住,不再搭理。

宋硯塵薄唇微勾,慈父般地拍拍被子,“你這是想跟我們一起生活,還是不想?”

宋承寧悶在被子里,不答應,宋硯塵也不再逼了,站起身,臨走前又丟了一句。

“跟我們一起生活,一定要多說話,雖然你跟沈宛妲關系好,可她媽媽不一樣。”

宋承寧在聽到關門的聲音時,才露出頭來,確定他爸真的離開了,從床上坐了起來,想到沈今姒那天對他說,他是最帥的話,不由得咧開嘴,笑了。

宋硯塵從兒子的房間出來后,去了書房,叫來管家,詢問宋承寧今天的異樣。

管家于是把今天在幼稚園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稟告給宋硯塵,宋硯塵聽完后,沉默。

“先生,沈小姐和她女兒看樣子在顧家過得很不好。”管家說出結論。

“人家好不好,我們操心做什么。”宋硯塵冷嗤一聲。

管家:“……”

以為宋硯塵不喜歡搭理這些事,當即就不說了。

“你剛才說,她要勾引我?”宋硯塵突然問了一句。

管家自知宋硯塵最討厭女人耍心機靠近她,措辭時,聽見宋硯塵不耐煩地說。

“要想這么久?”

管家也不敢停留,立馬點頭應道。

“沈小姐是這樣說了,但我聽得出來,她就是為了氣那母子倆的。”

下秒,管家看到了宋硯塵的臉色冷了下來,猜測是不是生沈今姒的氣了。

“你是她肚里的蛔蟲?”

宋硯塵不露情緒起伏的語調,管家不明他生氣的點在哪,抿緊唇不答話了。

“顧母說孩子不是顧家的……”宋硯塵又問。

管家點頭,“當著眾人的臉是這樣說,潑臟水的可能性更大點,畢竟以顧家人那種性子,沒可能會忍氣吞聲到現在。”

宋硯塵垂眸思索,“她什么反應?”

管家皺眉思索了會,“當時沈小姐臉色都蒼白了,但并沒有任何的辯駁,只說了引顧母離開的話。”

宋硯塵若有所思,擱在書桌上的手,一下一下地敲打著……

“張叔,你先回去休息吧!”良久后,宋硯塵放張管家離開。

管家離開后,宋硯塵又沉默地坐了好一會,最后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鈴聲響到完也沒接,宋硯塵臉色陰沉,手機甩到書桌上,發出沉悶的咚聲,隨后起身離開書房。

那頭,沈今姒捧著手機看著上頭的號碼,沉默,他怎么突然給她打電話?

她思索了會,隨手撥了過去,電話那邊,倒是響了好幾聲,才接通。

“宋總,剛才在忙,你找我?”

“嗯……”宋硯塵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么情緒來。

“你今天打我電話有事?”

沈今姒垂眸思索幾秒,說:“我腳受傷那天,被人拍了照片,傳到網上,照片是你處理的?”

“嗯……”又是淡淡的一聲。

“謝謝!”她說,頓了幾秒,又說:“顧云錚斷定我們給他下套鉆,情緒上有點過激,你那邊留意一下。”

“你怕他,不代表我怕。”宋硯塵語氣極囂張。

他有囂張的底氣。

沈今姒緘默,隨后聽到了宋硯塵問:“他威脅你了?”

沈今姒盤腿坐在床上,“我也不怕他威脅。”

最壞的打算就是上訴啊,離婚協議都簽好了,這些話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說。

“今天他家人找你麻煩,你怎么應對?”他突然問道。

沈今姒意外他得知得這般速度,“你怎么知道?”

“保鏢。”

沈今姒皺眉,保鏢跟著她?為什么她沒發現?

但如果是,竟然看著她被打,真是該扣獎金,但又不好在背后告狀,只悶悶地說。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什么將?”

對這追根問底,沈今姒思索幾秒后,丟了兩個字,“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