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鐘。
周家別墅燈火通明,周父接到了警局的電話,便匆匆趕去。
車禍一人死亡。
警方查到車子在周父名下,車內的死者,是周恪。
車禍的路段,沒有監控。
警方在其他路段找到了相關影像。
另外,還找到了當晚給周恪代駕的司機,據了解當時周恪喝了酒。
不知什么情況,在快要抵達目的地的時候,突然叫停車子。
還引發了追尾。
警方又問了交警那邊,按照另一個司機陳述,當初周恪確實喝了酒。
態度很惡劣,一點也不配合協商,還當場開車逃逸,酒駕。
因為事發地點較為偏僻,警方接到報案時,車子都已經燒的差不多了,還發生了爆炸。
車體四分五裂,包括里面的人,只能找到一點組織。
警方查看現場,初步判斷是酒駕自己撞到山體。
周父回到家時,天快亮了。
周母跟周湘都沒睡,坐在客廳里等著。
周湘一張臉慘白,無論周母怎么勸說,她都不肯回去睡覺。
甚至還同她吵了一架。
吵著吵著,母女倆就都哭了。
周父把周恪帶回來時,周母本是不怎么喜歡的,但周恪特別乖巧,且懂事,又把周湘照顧的很好,她才逐漸的改觀。
但依然保持著高高在上的態度。
時常耳提面命,讓他不要對周湘有任何不軌的想法,因為他不配。
他永遠都不配。
周恪八歲來的周家。
他從來都是感激的,感激于周父能帶他離開那家孤兒院,給他一個這么好的家。
他深刻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他從來不對周湘有任何非分之想,他知道自己不配。
周湘哭的不行,哭到最后,渾身發麻,直接暈了過去。
……
應淮序驚醒時,他還坐在客廳里,幾縷光線從窗外灑進來,屋內一點點亮起來。
他看了一下時間,才五點。
可南梔還沒回來。
他撥通了她的手機號,無人接聽。
緊跟著,陳念的電話進來。
“南梔回家了嗎?”
電話接通,陳念的語氣十分急切。
“沒。怎么了?”
陳念:“可能出事了。”
應淮序蹭一下站了起來,“我現在上來。”
陳念是從李章那邊得知南梔出事的情況,她原本是問周恪的事兒,結果沒想到南梔也出了事兒。
所以,對方可能是先從南梔下得手。
李章認定,車禍里死的那個絕不是周恪。
那些人的報復,可沒那么直接快速。
他們的報復,一定會讓你受盡折磨而死。
幸好,周恪在出事之前,將相關信息全部發給了李章。
這樣一來,李章就能夠第一時間去尋找南梔的下落,說不定也能夠一并將周恪救出來。
至于周家那邊,李章認為暫時先不必說明。
陳念給應淮序看了一段視頻,視頻內容是南梔先回了綠溪,從綠溪出來之后,才去的酒店。
而她是在酒店失蹤的。
應淮序看了一下時間點,那會他就在綠溪。
陳念看著他,像是要一個答案。
應淮序默了一會,說:“我不知道她來過。所以現在,你們的意思是,她跟周恪一塊被人抓走了?”
話音落下,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氣氛一時陷入了沉寂。
可到了這一步,誰也沒辦法。
應淮序走出綠溪時,頭重腳輕,他回了一趟和園。
應奶奶正在晨練。
應奶奶叫了他一聲,沒有反應,跟著幽魂一樣。
她便跟著過去。
“怎么了?”應奶奶拍了他的肩膀。
應淮序回神,“奶奶。”
他的聲音沙啞,眼神冷的嚇人。
應奶奶斂了神色,說:“去書房,我們去書房聊。”
關上書房的門。
應奶奶問:“是不是南梔出事了?”
應淮序深吸一口氣,看向應奶奶,點了點頭。
“很嚴重?”
他又點頭。
應奶奶已經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決斷,應家有自己培養起來的一支團隊,他們的生意大,涉及的范圍廣。
肯定需要這樣一批人,來維護應家的威勢,還有應家人的安全。
應奶奶默了一會,上前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說:“應家的人,時刻都該保持體面。你該相信你自己和你身后的團隊。”
“萬事小心。”
說完,應奶奶便張開手臂抱了抱他。
應淮序這些年的努力和拼命,應奶奶是看在眼里。
他如今能夠隨心所欲,可不是因為他不去繼承應家的一切,是因為有他在,應家才有今天這樣的穩定局面。
是無人敢不聽他的。
所以,即便家里上下都看不上南梔,他依然可以指使他的父親,在恰當的時間,主動的去找南學林說結婚的事兒。
所以,南梔嫁進應家,不需要迎合任何人。
是其他人,需要更奉承她。
但這些,是屬于他們應家內部人自己知道的事兒。
南梔還未與他是一條心,所以不能說。
應淮序換了身衣服,就去了事務所,交代了接下去幾天的事兒。
今天有個新來的律師,來面試的。
人一進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對方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
應淮序只淡然的掃她一眼,并未太大的反應。
沉默良久。
應淮序提醒,“你還有五分鐘。”
“您好,我叫尚晴,畢業于……”
她磕磕巴巴的做了自我介紹。
應淮序提了兩個專業性的問題,她雖然緊張,但也回答的很不錯。
尚晴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說:“應律師,昨天……昨天我喝多了,我主要就是收到貴律師行的面試通知,實在是太高興了。其實我平時不這樣,我是個老實人。”
“出去。”應淮序讓助理進來。
尚晴走到辦公室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轉過身,認真且嚴肅的說:“還望應律師,請相信我的個人能力,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昨天只是一個意外。”
這一次,語氣挺強硬。
……
夜色正濃。
南梔清醒過來時,四周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像瞎了一樣。
手腕被繩子勒住,疼的厲害,人像是被吊在半空中。
她聽到稀稀疏疏的聲音。
未知的情況下,所有聲音都會讓人害怕。
她的身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恐懼感一點一點占滿了心頭。
緊跟著,她便聽到有人說話。
“呦,她好像醒了呢。”
是個男人的聲音,有很濃的口音。
聲音粗嘎,聽起來聲帶被人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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