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蘇清婉都感覺到從電話那邊傳來的肅殺和寒氣。
趙麟很滿意，“婉婉，你叫得真叫人受不了。”
他抓住她的手，往他下腹放。
“它很想你，想得都有了相思病了，你安撫一下它，讓他快樂一回好不好！”
蘇清婉的一只手還死死地抓著趙麟的頭皮，防止他唇貼上她的胸口。
肅殺在眼中凝聚成了寒冰。
她低頭，一口咬住他的喉結，牙齒合攏那一剎那，趙麟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長，輕易地握住了蘇清婉脖子兩邊的動脈。
趙麟收緊手指，蘇清婉動脈劇痛，大腦缺氧，呼吸不暢。
死亡，對人的潛意識來說，是最可怕的事情。
當生命受到外界威脅，大腦做出的第一判斷，就是保護身體活下去。
蘇清婉牙齒貼著他的喉結，不敢咬下去。
但是也不肯退開，趙麟也不會松手，兩人就這么僵持住了。
“婉婉，要不你還是看一眼手機，看看你心愛的夜尋，他還在聽墻角不？”
這話自然不是提醒蘇清婉看夜尋有沒有掛斷電話，而是讓蘇清婉看陳芙蓉。
她本能地瞄了一眼，發現雪白的床單上有了一灘血跡。
匆匆一瞥，也看見了夜尋的電話沒有掛斷。
“停下。”蘇清婉知道再不阻止，陳芙蓉活不成了。
趙麟笑了，“我的火什么時候熄滅，什么時候停下，不滅不停。”
什么都比不上人命重要。
蘇清婉沒有選擇。
她的手滑下他結實的腹部，手指勾住他的腰帶，拉松了一點……
趙麟感受著她的手指慢慢的滑進去，細滑的觸感……
他受不了的哼了一聲，眼中一片燒紅的欲念。
蘇清婉就像是一盤擺放在他眼前的大餐，覬覦多時，他等了太久。
只聞到味兒，還沒嘗過。
如今總算是可以吃一點配菜，都叫他激動得不能自已。
就像是沒有智商的野獸一樣，屈于本能，恨不得死在她手中都心甘情愿。
“婉婉……”他聲音壓得很低，喘得很性感。
聽得人耳朵都懷孕。
蘇清婉卻如芒刺背，不甘心稍微用力咬他的喉結，想要撕破他的喉嚨。
危險，死亡，痛覺，對喜歡追求刺激的人來說，是最撩人的。
況且，趙麟現在還感覺到滅頂的快樂。
剎那間的大腦空白，讓他有一種死過一次的錯覺。
“婉婉……”他一遍一遍地喊她的名字，像是溺水之人，攀附住了救命稻草。
若是救命稻草斷了，或者被拋棄，他就會死。
趙麟把臉埋在蘇清婉胸口，“原來靈魂和愛情的結合，是這樣的叫人失控，你感覺到了嗎？我愛你。”
蘇清婉穿著單薄的白襯衫，清楚地感覺到有濕噠噠的東西滴落在她胸口。
是趙麟的眼淚……
蘇清婉說：“趙麟，放手吧，我們一起回國，那里才是你的歸屬。”
趙麟從蘇清婉胸口抬起頭來，眼中一片清明，已經沒有任何狼狽的痕跡。
唯有蘇清婉胸口衣服濕了一片的痕跡，證明緬北王他脆弱過。
“婉婉，我要回去，那么只能是我的骨灰回去，你把我帶回去。”
這個世界上，除了眼前這個女人，不會有人帶他回家。
趙麟把蘇清婉從腿上放下來，抓起餐桌上的濕巾給她擦手。
她的手指很好看，皮膚細膩，手指修長。
指甲是自然的粉色，修剪地非常平整。
也只有這樣美的一雙手，能給他帶來致命的快樂。
他低頭親吻她的手，“我很抱歉，弄臟了你。”
蘇清婉太干凈了，就像是圣潔的白云。
他這樣在污泥里打滾的人，碰她一下，就是玷污。
“趙麟，回去，指不定能活。”蘇清婉知道，現在緬北幾大家族，死的死，抓得抓。
就只剩下趙麟了，他已經被夜尋包圍好多天了。
若不是他在緬北根據多年，人脈廣，從小區其他大人物那里能得到充足的補給。
他早就被夜尋斷電、斷水、斷食物，不動一兵一卒，就把他給餓死了。
“婉婉，夜尋不會讓我活。”趙麟瞄了手機一眼，折磨陳芙蓉的余波已經停止了。
夜尋的電話卻沒有掛。
他拿起手機，對著那邊道：“夜尋，好聽嗎？”
蘇清婉當場就站起來，抓起圓桌上的茶杯，砸在趙麟臉上。
茶杯撞擊在趙麟額頭上，碰的一聲，掉落在他身上。
茶水灑了他一身，昂貴的高定西服，是不能碰水的。
這一碰，衣服毀了。
他也不在意，而是對著電話那頭道：“我想要得到婉婉，輕而易舉，我不那樣做，是因為我認為，靈魂和愛的結合，才是愛情的最高境界，欲望，若不是愛到極致，那就是發泄，不是愛情，我對婉婉，是愛。”
“你不配。”夜尋說了三個字。
“我不配，你配？”趙麟笑了，“夜尋，我說過，你的欲擒故縱結束，就是你輸的時候。”
趙麟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他抬頭對上蘇清婉肅殺的眼神，舔了舔嘴角。
“婉婉，你這樣的眼神，真叫人受不了，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對你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你就像是一個危險兇猛的小獸，碰一下，就會被你咬斷喉嚨，只可遠觀不可靠近。”
“可是我就喜歡你這樣難以征服的小獸，你的不屑一顧，你的冷漠和背叛，在我這里，都是高貴的品質，因為我知道，一旦我把你馴服，讓你愛我，就是至死不渝。”
“你好，夜尋知道，我也知道，都知道你好，怎么可能放手，哪怕明知道你來，是送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我也拒絕不了。”
趙麟站起來，抱了蘇清婉一下，“我這一輩子，值了。”
言畢，他轉身離開。
蘇清婉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出來一股死亡的悲鳴。
這是趙麟身上從來沒有的，以前，他自信從容。
他任何時候，都是運籌帷幄，從不談死亡。
蘇清婉知道，趙麟也知道，全世界關注緬北的人都知道，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眼看趙麟要踏入陽臺的門。
忽然，一顆子彈，從蘇清婉眼前掠過，直奔趙麟的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