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有什么吩咐？”蘇清婉秋水眼眸盯著趙耀。
趙耀嘴角勾起邪魅的微笑，做出很痛苦的表情。
“輸了九把了。”他指著桌子上的籌碼。“差一點就九九歸一了，你運氣好，幫我玩一把，十全十美贏回來。”
“我不太會玩。”蘇清婉對這方面真不太了解。
小時候全心全意學習，長大后全心全意搞研究，要不就是愛厲錦天，從未接觸過這方面。
“沒關系，亂拳打死老師傅，指不定對面厲總看見你漂亮，就讓你一把呢！美貌如果不能物盡其用，豈不是暴殄天物。”
這話，趙耀說得極為曖昧，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蘇清婉的胸口。
那么柔軟，弧度明顯，一般女人，可長不成這樣。
只是看看就心癢。
還說有男朋友，他倒要看看，她的男朋友長什么樣子，配不配得上她。
“那我試試吧。”蘇清婉沒有拒絕的余地，說那么多，不過就是想告訴趙耀，輸了不要怪她。
趙耀哈哈一笑，紳士給她拉凳子。
彎腰親昵的在她耳畔道：“對面厲總，來和咱們談合作，他們想要租用我們碼頭五十年，我和他說好了，這一局贏了，租金長百分之三十，輸了……把你送他床上去。”
蘇清婉渾身一僵，臉色冷了下來。
她知道趙耀說得是真的。
“趙先生，聽起來好像贏了輸了，都是我們占便宜？能睡到厲總這樣大老板，是所有女人的夢。”
蘇清婉目光看向坐在對面的厲錦天。
這是他們分開后，第一次對視。
他的眼神清冷一片，面無表情，反應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蘇清婉嘴角微微上揚，“厲總輸贏都要吃虧，怎么辦呢？要不還是輸吧，多支付百分之三十的租金對厲總來說不算什么？要和我睡的話……就太勉強了。”
趙耀哈哈大笑，拍了拍蘇清婉的肩膀。
“蘇小姐，還沒開始，你就先攻心，可不能這樣，我們還是要講武德，不能欺負厲總遠道而來，再說萬一我們輸了，你這樣的大美人在外面也是鳳毛麟角，厲總應該也不會太委屈。”
這話，自然是傳遞給蘇清婉，要贏，多給百分之三十的租金，肯定是一筆巨款。
蘇清婉依舊是笑微微的，目光如炬盯著對面的厲錦天。
“厲總，我們趙先生誤會了，我不是覺得委屈你了，是我委屈了。”
頓時，偌大的宴會廳鴉雀無聲。
甚至在其他地方玩牌的老總都察覺到這邊厲錦天身上釋放出來凍死人的低氣壓，紛紛跑來圍觀。
厲錦天身居高位，是真正唯我獨尊的男人。
在蘇清婉眼中，他是一個冷靜的可怕的男人。
言語攻擊，是不可能讓他動怒，況且還是她這個無關緊要的前女友。
說這樣的話，也不過是蘇清婉圖個心里痛快。
厲錦天那邊眼皮都沒動一下，長久的沉默反而讓氣氛越發的詭異。
最后還是趙耀哈哈一笑，“厲總別介意，蘇小姐膽子一向很大，說話不知道拐彎，還請你見諒。”
厲錦天仿佛這才看見蘇清婉一般，眼角微微上揚。
“女孩子，脾氣大一點可愛。”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只是沒想到，你在緬北也玩得風生水起。”
蘇清婉知道厲錦天怎么想的。
他把她丟在緬北受懲罰，專門跑來看她笑話，想讓她和幾個月前一樣，跪在他腳下，像狗一樣求他帶她走。
“真遺憾，讓厲總失望了。”
這樣的對話，其他人要是還不知道他們認識，那就是傻子了。
趙耀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一圈，玩味道：“蘇小姐不是有男朋友嗎？怎么看起來和厲總關系曖昧呀？”
“趙先生誤會了，我和厲總只是認識，不熟。”
不熟兩個字，讓對面的厲錦天眉毛跳了一下。
趙耀點頭，“也是，你要是厲總的相好，只要厲總一句話，我現在就把你送給他。”
厲錦天道：“不熟。”
蘇清婉嗤笑，這就是厲錦天。
你捅他一刀，他就能捅回來，從不吃虧的主。
“還是玩牌吧，大雁都沒打下來，就別談什么輸贏之后的事情了。”
蘇清婉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面，態度從容不迫地看著對面風度翩翩的男人。
她放在桌子底下斷了的兩根手指，突然開始疼，比敲斷的時候還要疼。
疼痛瞬間蔓延到她心臟，疼得她有些坐不穩。
她表面上卻是不顯露分毫。
有專業的荷官發牌，比大小，很簡單的玩法。
蘇清婉盯著桌面上的牌，她贏了。
“厲總，承讓了。”蘇清婉對著對面微微頷首。
厲錦天四平八穩地坐在那里，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我輸了，你可以對我提出一個附加條件。”
蘇清婉垂眸盯著自己放在桌子底下的斷指，心里想著夜尋說的話。
把優盤帶出去，交給警察，他不放心別人，只放心她。
她抬起頭，堅定的看著厲錦天。
“那我就請厲總帶我回家吧。”
一瞬間，整個大廳落針可聞。
羨慕嫉妒的眼神從四面八方落在蘇清婉身上。
不過是去替趙耀完了一把牌，就能離開緬北，誰不嫉妒。
就在所有人以為蘇清婉回家成為定局的時候，厲錦天忽然道：“脫光了，從這里走出去，我就帶你走。”
蘇清婉僵了一下，始終保持的微笑慢慢消失。
霎時，之前厲錦天給的侮辱全部回來了。
她仿佛能感覺到膝蓋跪在地面的疼痛，感覺到厲錦天抱著蘇林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她。
腦海里浮現曾經的自己，披頭散發，像個瘋子一樣給他磕頭求他帶她離開的畫面！
蘇清婉端起手邊的咖啡，站起來，走到厲錦天面前，伸手從他腦袋上倒了下去。
她想扇他一耳光，又嫌棄他滿臉咖啡太臟，直接把咖啡杯砸他臉上。
蘇清婉還不解氣，抬腳就往他身上踹。
還沒踹到，細腰被一只手臂勾住，整個身體被對方凌空抱起。
“冷靜。”夜尋的聲音在蘇清婉耳畔響起。
蘇清婉瞬間冷靜下來，沒再掙扎。
她順勢靠在夜尋懷里，委屈得想掉眼淚。
而被她倒了一頭咖啡，還被咖啡杯砸了的厲錦天，也冷靜的可怕。
他從保鏢手上接過手帕，優雅地將臉上的咖啡擦干凈。
取下臟了的眼鏡，放在西服口袋里。
氣定神閑地看向蘇清婉，發現她被一個男人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