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奕的動作則更快一步。
紀然甚至都沒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
槍口就直接頂在了那個保安太陽穴上。
他趕緊雙手舉起作投降狀。
“您別殺我,我只是按規定辦事。”
“那是你的同胞,你見死不救就算了,還攔著我們救人?”
在白君奕槍口的威懾下,男人趕緊妥協,“我就當沒有看到,跟我沒關系!”
白君奕這才收起槍,牽著紀然的手上樓去了。
紀然一邊跟在白君奕后面跑,一邊很詫異地問他,“你持槍?”
白君奕點頭。
“可是我們國家持槍是違法的,你在哪里弄到的?”
“老婆,我不只是華國公民。”
這句話給紀然都整懵了。
“怎么,你有很多身份證?”
“你老公是正經華國人,但持有國際護照。”
雖然紀然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是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而且……”
白君奕把手放在腰間碰了碰,“在坦國這種地方,關鍵時候這個能保我們的命。”
經過昨天和剛才那一場,紀然是完全相信白君奕說的這句話的。
兩人上樓的時候,在一個房間門口碰到了那位老婦人。
她很焦急地站在門口徘徊,時不時盯著那扇緊閉的木門。
“現在是什么情況?”白君奕問自己的人。
“小全說傷口感染很嚴重,需要截肢處理,拿了箱子就進去了。”
紀然聽得十分后怕。
“那位先生已經那么大年紀了,能經得住截肢手術嗎?”
與此同時,又十分擔憂地看著那位老婦人。
如果她深愛的丈夫真的在她和白君奕手上出了事,他們又該如何向她交待?
老婦人抹去了臉上的淚水。
“先生小姐,沒關系的,有活著的希望,總比躺在那一片廢墟里等死要強,而且進去之前醫生已經問過他的意思了,他也愿意截肢,想要活命。我相信為了我,他也一定會挺過來的!”
現在的情況,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白君奕和紀然看著那位老婦人。
她手里還拿著那個裝著面包的臟兮兮的塑料袋。
就等著自己的丈夫從里面出來,把吃的親手喂給他。
這樣的愛情,真的很難不讓人為之動容。
這一場手術從上午一直持續到了中午。
紀然和白君奕都擔心老婦人堅持不住。
他們去廚房要了午餐,讓老婦人先吃一點。
本來她已經餓了好幾天了,早上的時候要到吃的還那么狼吞虎咽。
可是看到送來的可口餐食,她只是咽了咽口水,然后把盤子端在手上。
“您先吃點吧,別到時候您先生出來了,您餓倒了。”紀然勸她道。
老婦人卻搖了搖頭,“紀小姐,我先生剛剛做完手術,他會比我更需要營養,我把這些都留給他吃,我已經餓了很多天了,再餓一頓也沒關系的。”
紀然聽得眼睛一陣發酸。
“您放心吃吧,您丈夫的餐食,我跟白君奕另外準備了,這里不缺吃的。”
聽到紀然這樣說,老婦人才安下心來,直接用臟兮兮的手把盤子里的東西抓著全部吃光了。
一直到下午接近兩點鐘,小全才推門出來。
一個上午聚精會神的工作,已經讓他精神恍惚。
紀然趕緊遞過去一杯糖水,“你先把這個喝了,君少在餐廳那邊準備了吃的。”
“謝謝少夫人。”
小全接過糖水,跟紀然道謝之后便一飲而盡。
“手術情況如何了?”紀然問。
老婦人也很關心地湊過來。
“截肢手術很成功,也萬幸我帶全了手術工具。只不過老先生年紀太大了,現在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他已經在發燒,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到今天晚上。
如果能順利挺過今晚,他就能脫離生命危險,要是挺不過來的話……”
小全看向老婦人,“我只能說我已經盡力了。”
即便如此,老婦人也已經很感激這位戰地醫生。
她也沒什么好感謝對方的。
從兜里抓出一大把藍寶石,強行塞給小全。
小全看著紀然,很為難的樣子。
紀然沖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收下。
這本就是他應得的報酬。
“紀小姐,我知道這個地方不歡迎我們坦國人,我可以出去在外面遠一點的地方守著,但是求您,能不能讓我丈夫在這里度過這個生死攸關的晚上?”
老婦人不想給紀然添麻煩,很卑微地懇求著她。
紀然聽到這話,心里難受至極。
她看著老婦人道:“這是你的國家,是你們的土地,你們是這里的主人,沒有任何人有資格驅趕你們!
不止你的丈夫可以住在這里,你也留在這里。剛才小全醫生也說了,您先生今晚會很危險,如果你不在他身邊守著,你讓他一個人怎么挺過這個生死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