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和秦淮北在葉家待到很晚才回家,到家秦淮北就給秦湛打電話,安瀾看了他一眼。
這果然是親侄子,平時雖然老喜歡懟秦湛,但關鍵時候還是想著秦湛的,一有葉瑾兮的消息就給秦湛通風報信。
不過葉瑾兮知道他身份,也沒特意提醒他們保密,說明她是不怕別人知道的。
秦湛那邊打通了沒人接,秦淮北無奈,將手機扔在一邊,把安瀾拽到懷中,“剛剛怎么一直在看我?”
“我們家秦總好看唄。”
“雖然這是這是事實,但一定是別的原因。”
“你們怎么都這么自戀?”
這是富家公子小姐們的狀態嗎?一個個都那么自信耀眼。
“這不是自戀,這是自我認可,客觀評價。”
安瀾微微搖頭,“反正我是說不過你。”
“告訴我,剛才想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覺得你對你小叔挺好的。”
“這種事情要是不告訴他,他會記恨我的。”
什么事情都可以隱瞞,這種事情絕對不能。
他家小叔為了這件事情,和家里的關系一度疏遠,如今好不容易才緩和過來。
最主要的是,他的觀念發生了改變,以前他覺得這樣的行為很是可笑,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為了一個女人萎靡不振,著實不理智。
結婚之后,他有些理解小叔了,如果現在讓他失去安瀾,他也一定會痛不欲生的。
因為理解,所以心疼。
秦淮北還想說什么,秦湛的電話就回了過來,“小北,大晚上的不抱著你老婆睡覺,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秦淮北臉一黑,安瀾也有些無奈地聳肩,竟然有他吃癟的時候。
“我今晚在葉家看到一個人。”
“什么人?”
“一個你朝思暮想的人。”
“秦淮北,你有病就治,說話能不能利索一點,怎么跟擠牙膏一樣。”
秦淮北還是不緊不慢的,“有人詐尸還魂了。”
秦湛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你是不是真的有那個大病?”
“你最好把你剛才的話收回去,否則我懶得告訴你。”
秦湛滿頭黑線,“秦淮北,不帶這么無聊的,你今年貴庚?”
“我看到葉瑾兮了。”
秦淮北隨機扔下一枚炸彈,把對話那邊的人都炸沉默了。
就在秦淮北以為他快掛電話的時候,又聽到他壓抑的聲音,“在玩真心話大冒險?說吧,想讓我哭還是想讓我笑?”
噗。
安瀾就坐在秦淮北的懷中,所以電話里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果然,秦湛一聽到安瀾的笑聲立馬就炸毛了,低吼道:“秦淮北,你無不無聊,這是可以隨便開玩笑的事情嗎?能不能保持對逝者最基本的尊重?她就算沒嫁給我,那也是安瀾的小姑姑,你叫她一聲小姑不為過吧,你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接連被罵有病,秦淮北也是生氣了。
“你當年看到她尸體了?這么確定人已經死了?”
秦湛愣住,緊接著是不可自抑的狂喜,當年他在國外出差,等他回來的時候,連葬禮都已經結束了,他除了看到一塊墓碑,什么都沒看到。
葉家人說她死了,他也在網上看到了她車禍的報道。
原來還有希望嗎?
“秦淮北,如果你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我和你斷絕叔侄關系。”
“你隨便。”
“瀾瀾,我知道你就在旁邊,你乖一點,好好跟小叔叔說。”秦湛想要一個痛快,急得召喚安瀾。
安瀾自然沒秦淮北那種惡趣味,直接道:“小叔,我們今天真的在葉家看到了葉瑾兮,她確實沒死,只不過成了植物人,躺了十年,前幾天醒過來的。”
“她現在是葉氏集團最大的股東,過幾個月應該就會進葉氏集團,絕對沒有騙你的意思,我們剛回家淮北就給你打電話了。”
秦湛只覺得耳邊嗡嗡嗡的,別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只有安瀾的聲音在耳邊重復回蕩著。
“小叔。”
安瀾叫了幾聲,沒聽到那邊回應。
秦淮北奪過她手中的電話,直接就掛斷了。
“不好識好人心,好好給他傳東西,還把人罵一頓,有病的到底是誰。”
安瀾拍了拍秦淮北的后腦勺,調侃道:“哎喲,可把我們秦總委屈死了。”
“那能否給個獎勵?”
安瀾已經摸準了他的脾性,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秦淮北扣著她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正當兩人意亂情迷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秦淮北看了一眼,還是秦湛才來的,懶得理他了。
不料手機一直在響。
安瀾紅著臉推開了他,“先接電話。”不急在這一時。
秦淮北又接了起來,“何事?”
“大侄子,小叔跟你道歉,對不起。”秦湛的道歉很有誠意。
“晚了。”
說著秦淮北又要掛電話,秦湛趕緊問:“等等,葉瑾兮有沒有提起過我?”
“你在人家心里那么重要嗎?”
“真的沒有提過嗎?”
秦湛的聲音里帶著幾分黯然,秦淮北也沒再打擊他,“不管人家提沒提,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人還活著,你們就還有未來,不是嗎?”
糾結過去那些事情一點意義都沒有,既然是非她不可,那就拿出點行動來。
這話完全擊中了秦湛的心,對啊,過去都已經過去了,只要她還在,就不怕沒有未來。
秦湛的笑聲傳來,秦淮北罵了一句“傻子”就掛了電話。
安瀾感慨,“小叔心里一定被種了一顆癡情的種子,這樣的男人真的快絕種了。”
“這是我們秦家的優良傳統,又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別人也這樣嗎?”安瀾故意裝作聽不懂他的話。
“你覺得我不是這樣的嗎?”
“這誰說的準,人心易變,我倆才剛開始,未來的日子還有得熬。”
“你管這叫熬?”秦淮北輕輕捏著安瀾的鼻子。
“你把我鼻子捏扁了,我要你好看。”
“哦?怎么個好看法?”秦淮北挑著尾音,嗓音也有些低沉。
安瀾觸及到他的目光,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一片羽毛輕撫過,癢癢的。
這男人未免太過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