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俠！沈少俠您不再多拿些東西了么？”
雖然沈立已經要走了。
但是張啟華還是一副希望沈立能賞臉多收他些東西的態度。
簡直不像一個東廠督公的樣子。
沈立沒有多做停留。
和陸小鳳、司空摘星二人一起徑直出了東廠。
出來之后。
司空摘星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蹙起了眉頭。
“我們現在回去，張府外面必然一堆人在堵著。”
“可是我們怎么證明事實真相？”
“畢竟這件事情看起來，真的很像是沈立做的。”
陸小鳳認可地點了點頭：“此言有理。”
“或許……我們可以從木松道人的家人入手。”
“木松道人好端端的，不可能來張府送死，必然是受了朱鐵膽的指使。”
“或是威逼，或是利誘。”
“以木松道人的能力地位，利誘可能性不大。”
“威逼的話，拿家人來威脅是最有效的。”
他很快提出了一個看似目前最靠譜的方案來。
司空摘星也點點頭。
“就算朱鐵膽沒有拿他的家人來威脅。”
“從他最親近的人口中，總也能找到破綻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起來。
說定之后，看向沈立發出了一個詢問的目光。
沈立面色從容平靜。
沉吟了片刻才道：“不用這么麻煩，直接回去就行。”
對于朱無視，他還沒有放在眼里。
陸小鳳抿了抿嘴唇好像還想說什么，但隨即又將要說地話咽了下去。
沈立必然已經有了他自己的考慮。
雖然他不過十來歲的樣子。
但他的為人處世，行事風格，沉穩得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
仿佛他從來不需要擔心任何事情一般。
所以沈立一開口。
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就沒有說任何話了。
三人不急不緩地朝張府的方向趕了過去。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
便回到了張府。
此時。
張府門外果然有很多人堵著。
張菁還提著他的九現神龍鬼見愁長鞭。
穿著一身火紅色綢衫，在張府門口守著。
像是一只兇巴巴的小獅子。
當沈立能從她微微閃爍的目光之中看出來底氣不足。
“進來啊！今天你們誰敢越雷池一步，就只有一個死字！”
“我說過，沈立昨天從六必居回來就和我待在一起。”
“那木松道人是他自己不長眼睛，闖進了我張家的府上，死了活該！”
她臉色嚴厲。
卻因為心里忐忑。
所以只能靠著嘴上逞兇來緩解這種害怕。
朱無視表情凝重地站了出來。
“張菁姑娘，如今證據確鑿，昨夜死地十幾個武林英雄好漢，和木松道人的確是死于同一種手法。”
“如果沈立有什么冤屈，大可出來辯解一下，事情總是要解決的嘛。”
朱無視雖然做出了一副公正廉明的模樣。
但卻故意重申了十幾個人地死。
引起在場之人的憤怒。
“哼！這有什么好冤屈的？”
“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死狀。”
“只有木松道人是他殺的，誰信吶！沈立就是一個殺人狂魔！”
“我哥哥就是他殺的！”
朱無視這么一挑撥，眾人立刻群情激奮起來。
站在不起眼的一處屋角，陸小鳳輕蔑地笑了一聲。
“賊喊捉賊，倒是用的如此熟練。”
“與當年陷害古三通前輩一樣的把戲啊。”
沈立冷冷一笑：“我可不是古三通。”
古三通固執，不懂變通。
被朱無視陷害了也不去辯解，一心只想提升自己，和別人比武。
還為了和朱無視這種偽君子的諾言。
自愿被關在天牢之內這么多年。
這種堅持值得敬佩。
但不值得學習。
沉吟了片刻。
沈立足尖一點，凌空躍起，一襲白衣在半空之中，飄然出塵，仿佛真的就是從天而降的謫仙。
首先注意到他的自然是一直在不經意左右瞟的張菁。
看到沈立的身影。
張菁凌厲的俏臉立刻一變，抬頭仰望著沈立。
無序地揮動著鞭子，雀躍地朝沈立打著招呼。
“那是……那是沈立……！？”
“他居然真的敢現身？”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抬頭望過去，頓時窸窸窣窣地輕聲談論起來。
便看到沈立凌躍長空的樣子。
朱無視雙眼微瞇。
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彎起。
心中得意。
在他看來。
就算沈立出現了。
也是百口莫辯。
“呵呵，大魔頭！你終于肯出現了！”
“一夜之間殺了一十七人，還將他們的內力吸噬殆盡，喪心病狂啊！”
“諸位江湖同道，我等決不能讓這種禍害長存武林！”
“必要除之而后快！”
果然，眾人口口聲聲已然給沈立定了罪名。
根本不容他辯駁的機會。
尤其是有親近的人遇害的那些人，神情目光之中是掩藏不住的憤恨。
沈立在兩個不同的屋角上起落。
最后一下才緩緩落在了張府門口的空地上。
他的腳下。
是第一批闖入，中毒而死的人。
所以面前一大批人雖然神色憤恨，卻也不敢立刻就撲上來。
沈立那張俊美無儔地臉上沒什么表情。
沒人看得出他是什么情緒。
但顯然，他很是從容自若，一點都沒有把眼前看似嚴峻的形勢放在眼里。
張菁彎起手中的長鞭別在腰間，眼睛有些發紅。
脆生生地喊了一聲：“沈立！！”
而后便迫不及待地跑了過來，直接撲進了沈立的懷里。
然后緊緊環抱住他舍不得放開。
像是一只受了欺負的小貓，舍不得離開主人地懷抱。
沈立旁若無人地摸了摸她的小腦在：“別怕，我在。”
張菁俏臉埋在沈立懷里。
點了點頭。
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沈立。
朱無視眉頭微微蹙起。
跨前一步看著沈立道：“沈立，你一夜之間殘殺武林同道十七人。”
“而且還將他們的內力吸噬殆盡。”
“如此魔功為禍武林。”
“可有什么要辯解的？”
朱無視面容嚴肅。
仿佛還很公平地給了沈立一個辯解的機會。
當然，對于沈立的任何說辭，朱無視都已經想好了話來搪塞他。
他布的局，一向縝密得嚴絲合縫。
然而，沈立卻只是冷冷一笑，將張菁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而后動了動嘴唇。
簡短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他沒有接下朱無視的話茬。
或者說。
他根本就懶得辯解。
就算他辯解了，朱無視也會有一百句話來堵他。
即便不辯解，你們這些人又能耐我作何？
還不如簡單粗暴。
讓他們眼見為實。
這話讓朱無視大感意外，對方居然直接承認了這樁不屬于他的罪過？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他的預想。
怎么說也要經過幾輪辯駁反抗，再鼓動所有人定了他的罪。
不止朱無視。
其他前來興師問罪的人也不由驚得張大了嘴。
一個犯了罪的人，即便是真的有罪。
那也要喊幾聲“冤枉”才算走完了流程……
沈立這直接承認算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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