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巾系好以后，羽絨服上的拉鏈一下被人拉到了最頂端。
姜聽神色復雜的看了商霆聿一眼，最終什么也沒說，低頭吃起了包子。
“這是哪兒買的？”
“就在側門的人行道那邊兒，你要喜歡吃我下次再給你買。”
姜聽打著哈欠搖了搖頭，“不用了，麻煩。”
“這有什么好麻煩的。”
商霆聿這話接得太過順口了，姜聽又熬了一個通宵，以至于她沒有察覺到這種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是不應該出現在他們兩人之間的。
路上結了冰，姜聽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不然一不小心就會溜出去。
正在她努力找準平衡點時，胳膊突然被人挽住了。
短短幾分鐘的路程，足足走了十幾分鐘才到。
坐上副駕駛后，姜聽才后知后覺她和商霆聿的接觸是不是太親密了，戴圍巾這種事情應該發生在男女朋友之間才是。
商霆聿推動換擋桿，突然問道，“以前也經歷過醫鬧嗎？”
姜聽一愣，驚覺他將方妃兒先前那一出好戲認作是醫鬧。
“挺多的，但大多數人都是為了賠償，在醫院門口鬧的比較多吧。”
商霆聿輕點了兩下頭，車內的頂燈照在他溢出紗布的縷縷頭發上，反著金色的光。
“蘇家就是擔心醫鬧，所以才讓蘇茉去研究所上班了。”
“有這一方面的考慮吧，主要是茉茉自己喜歡自由，所以去做研究了。”
蘇茉一向叛逆，自己偷偷將高考志愿從家里人定好的師范學校改為了醫科大學，立志要學醫，甚至一再因為這件事和家里人鬧翻了，后面蘇家人見管不了她，就隨她去了，還會在她的求職過程中鋪路，讓她的職業生涯更加順暢。
喜歡簡斂也是如此，盡管蘇家人都反對，但她還是一再堅持。
商霆聿清了清嗓子，目不斜視道，“你要是想，也可以去。”
“去什么？”
姜聽打了個哈欠，將圍巾取下來枕在腦后，又將靠背往后調了一點。
“去研究所工作，肯定比醫院輕松。”
姜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不想去。”
“為什么？”商霆聿皺眉，不解的看著她。
姜聽凝眸道，“每個人的職業規劃不同吧，但有時候選擇都是身不由己的，我讀博時有一位同學畢業后在醫院工作，很多研究所高薪挖他都不去。后來給患者治病時，患者手術后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惱羞成怒把他的手筋砍斷了，在那之后他就告別醫院了，現在就在研究所工作。”
想起那位同學的經歷，姜聽就是一陣唏噓。
原本那位患者已經沒救了，跑了好多家醫院都沒人愿意接收，手術風險本就極大，但術后因為治療效果沒有達到他的預期，反而對有救命之恩的醫生拔刀相向。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雨點子打在車窗上“噼里啪啦”的作響。
雨水成股的從擋風玻璃落下，雨刷器開始工作，前方依舊是霧蒙蒙的一片。
“你的職業規劃是什么？”商霆聿又問道。
姜聽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原本她的職業規劃是在市醫院工作，評職稱，做研究。但自從懷孕后，她一直在考慮出國的事情，從來沒考慮過這些了。
猶豫一會兒，她解釋道，“好好工作，評職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