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低頭將棋盤上的棋子慢慢裝回盒中,然后收起棋盤,方笑瞇瞇的看著炎辰:
“什么如何?”
看他明知故問,炎辰也不甚在意:
“唉,某人的孫子,最近是不是太閑了。你說,我要不要將他調到我那去,幫我好好治理一下宜中城?”
“哼!”老者氣哼哼的看著炎辰,“這姑娘看著是個聰明的,如果知道你這么……”看炎辰看向自己,老者立馬轉開話頭,“她很聰明。而且,從她圍棋的布局來看,此女心思深沉,不可琢磨。還有些敢于冒險。”
“如果你想用她,或者……總之,你自己要小心。除非確定她對你有情或者徹底衷心于你。”
炎辰沒有動,側耳傾聽院中貝雨田和李竟的閑聊,過了一會兒,方淡淡開口:
“我相信我的直覺。她不是他那邊的人。只這一點,就足夠了。況且,我如果身邊再沒有一個女人,恐怕那位會想盡辦法往我身邊塞女人。既然如此,還不如她。”
老者見他注意已定,沒再勸說,只搖了搖頭,笑著嘆息:
“唉,老了。這精力也跟不上了。今日又早起,如今有些困乏。老頭我先去睡一覺,你們自便。走時,別忘記給我帶上門。”
炎辰見老者自顧去了里間,也起身出了木屋。
“主子。”
李竟最先看到炎辰出來,忙起身給炎辰讓座。
貝雨田雖然背對著木屋門,但是也聽到響動,只是依然坐著喝茶吃點心。
炎辰坐下,李竟重新拿了個杯子給他倒茶。
接過茶水,瞥了眼貝雨田:“怎么樣,這的風景不錯吧。”
貝雨田點點頭,抿了口茶,將口中的點心送下。
炎辰本以為貝雨田會問些什么,哪里知,直到他們喝完茶水,準備回去,她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三日后,清晨。
貝雨田出了胡家小院,不想看到李竟站在一輛馬車外。
“貝姑娘。”李竟行禮,隨后撩開車簾,“馬車已經給您備好了。”
貝雨田沒有矯情,點頭致謝,正欲上馬車,不想,看到馬車中竟還有一人。
“看到我很驚訝嗎?快上來吧。有什么話或者問題,路上再說。”
炎辰笑著道。
貝雨田面不改色坐了進去。
馬車晃動,貝雨田看著炎辰的眼睛,語氣平淡:
“辰公子要去哪?”
炎辰一挑眉,笑呵呵道:
“你去哪,我就去哪。”
見他不愿說,貝雨田也不再問,轉頭看向車窗外。
看她不理自己,炎辰收了笑容,有些訕訕開口:
“我有些事情,要去浩海書院。”
貝雨田轉過頭來,看都沒看他,自顧閉目養神。
炎辰閉了嘴,無奈的摸了摸鼻子,也學著她的樣子閉目養神。
“主子,貝姑娘,我們到了。”
不久,李竟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貝雨田睜眼,徑直下了馬車,往浩海書院一側院墻走去。
站定,飛躍,身影消失在浩海書院的院墻處。
炎辰看了看,抬腳從正門進去了。
“主子,好好的正門不走,貝姑娘為何非要翻墻?”
李竟摸不著頭腦,跟在炎辰后面問道。
炎辰冷冷瞥了眼李竟:
“你想讓其他人看見,她跟我一起來的嗎?如果是這樣,到時她憑自己的真本事幫書院爭得第一,恐怕其他書院也不服。”
李竟聽后,頓悟。
那邊,貝雨田剛進了青泉院,就跟紀五迎面碰上。
“你可來了。”紀五看著貝雨田,松了一口氣,“快,教習他們都等著你了。”
貝雨田點頭,跟在紀五的身后,進了房間。
“王教習,陳教習,危教習。”
向他們一一行禮后,貝雨田抬頭,看著他們,等待他們的安排。
王永安起身:“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現在起身去青云樓。”
眾人紛紛跟上。
待到青云樓門前,貝雨田方知,為何紀五和王教習他們這么著急。
放眼望去,這青云樓竟然只有一個正門,兩個小的側門。
讀書人,天生心氣高,誰都不愿走側門,全都涌向了正門。
此刻,正門人擠人,竟連飛個蒼蠅的空隙都沒有。
“危教習,貝雨田,你們到我后面來,別被他們這些粗人擠到了。”
紀五猶如老鷹護小雞,將他們二人拉到自己的身后,伸開雙臂,希望化解一些四面八方涌過來的力道。
可是,他畢竟是一個人,怎敵那么多人,危銀柳和貝雨田還是被人群擠的皺起了眉。
“大家不要擁擠,都能進去,都能進去。我們青云樓,里面很是寬敞。請大家排好隊,有次序進入。”
突然,一道洪亮的聲音在人群上空響起。
貝雨田抬頭看去,就看到一男子,衣著低調,手背在身后,用聲音指揮眾人進樓。
重新低頭,不期然看到王永安也在抬頭看著那人,想必,他也聽出此人內里深厚,絕不是一般人。
這浩海書院還真是藏龍臥虎呀。
半個時辰后,所有人進了青云樓。
貝雨田打量著青云樓,發現它的設計別具匠心。
一樓,四周只有幾個房間,中間一大片空地。
二樓和三樓也是如此。
中間向上看,只能看到房頂。
每一層樓都可以看到對面的房間還有下方的空地。
此刻,一樓站著的,坐著的,全是浩海書院的學生。
貝雨田他們和其他書院的人,都坐在二樓。
三樓,沒有人露頭,則不太清楚是什么人。
“好了,大家安靜,聽胡督學講話。”
疏導人群的人再次開口,樓內霎時安靜下來。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三樓的一個老者站了起來。
從二樓望過去,這位老者頭發束在高高的發冠中,有張大大的圓臉,臉上的肉將眼睛擠的很小。遠遠望去,只有一道縫。
想來,這位督學日子過的很恣意。
“作為浩海書院的督學,很榮幸,能夠主持這次文會宴。同時,也歡迎各大書院肯賞光,來我浩海書院。我想,大家應該對咱們的文會宴有些等不及了。我話不多說,請我書院的李德厚教習跟大家宣讀本次文會宴的規矩,還有就是宣布進行哪些比試。”
話落,貝雨田就看到李德厚在三樓出現。
“好,現在大家仔細聽,尤其是各書院參加比試的學生。第一,不得徇私舞弊,一經發現,直接判定其所在書院該比試為零分。第二……”
以上,是文會宴的規矩。
接下來,我將宣布,本次文會宴,有哪些比試。
“首先說明,每場比試,不論男女。”
“第一場,是文試。第二場,是烹茶。第三場,是圍棋。最后一場,是武比。為了此次文會宴的公正,我浩海書院邀請了幾位非常有名望的非本書院的評審官。但是在比試期間,這幾位評審官是不對外公開,比試開始之前,不跟各書院和學生見面。”
“好了,接下來,第一場,是文試。請各書院選出參加本場比試的學生,到三樓來。”
貝雨田看向王永安。
只見王永安檸眉,手指輕叩椅子扶手,思索良久,方抬頭,看向譚明誠:
“明誠,這第一場,你來。這場文試,誰也不知道難度到了哪一步。而且,其他書院肯定都想取得第一場勝利,好在氣場上壓制后面的比試。由此推測,大家都會選出最強的一人。在他們四人當中,你跟貝雨田都不錯。但畢竟你倆沒有比過。所以,這場你先來。如果你覺得不好,讓貝雨田再去試試。”
安排完,看著眾人,“你們可有其他看法?”
眾人搖頭。
“好,既然沒有,明誠,上樓吧。”
譚明誠點點頭,起身,出了房間,向三樓而去。
比試期間,其他學生和教習可以適當在一樓和二樓走動。
紀五有些坐不住,一會兒撓撓頭,伸頭探腦;一會兒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晃悠。
“紀五,坐下。平日在書院,跟你們說過多少次,要沉得住氣。你看看你,快成猴子了。”
陳思遠被紀五晃的頭暈,低聲斥責。
“嘿嘿嘿……”紀五尷尬是笑了笑,坐回板凳。
剛安靜不到一息功夫,就滿是好奇看向王永安:
“王教習,現在大家也沒事干,您不妨跟我們說說,這后面幾場比試,您是怎么打算的?”
聽到這話,貝雨田和乖巧許多的林之瑤也向他看去。
王永安沒好氣的掃了眼紀五,端起茶碗,將茶碗中的水一飲而盡,方緩緩開口:
“反正都要說,告訴你們也無妨,也好讓你們有個準備。”
“從今天的比試來看,估計這個文試最少要一上午,才能完成。至于這第二場烹茶,那就只能貝雨田或者林之瑤去了。”
“以林之瑤的身份,想必對烹茶應該專門學習過。”說著,王永安看向林之瑤,待看到她點頭,又看向貝雨田,“貝雨田,你呢?對這烹茶之藝,可有掌握?”
“有幸跟家母學過。”
貝雨田言簡意賅的回答。
“哇,貝雨田,連烹茶你都會,你就告訴我,還有什么是你不會的?”紀五一臉崇拜的看著貝雨田。
聽貝雨田也會,王永安一時也難拿注意,畢竟她在書院那些驚人的壯舉,他也不好判定,她這個‘學過’到了哪種程度。
偏頭,看向一邊的危銀柳:
“危教習,對于這第二場烹茶,你有什么想法?”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