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是厲邢的電話。”

厲溫寧有些心虛的說道。

不善于說謊的他,一接到厲邢打來的電話就莫名的緊張起來。

童晚書真的好擔心厲溫寧會說漏了嘴。

畢竟厲邢可是個詭詐的男人,稍有言語上的支支吾吾,他就能聽得出端倪來。

于是,童晚書決定給厲溫寧施壓:

“厲醫生,你別緊張。這是善意的謊言。”

童晚書提了口氣,狠下心說道:“要是讓厲邢和任千瑤知道我懷孕了,那我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我要是保不住我的孩子,你也別想保住你的女兒!”

“好好好,我不告訴厲邢……我不告訴!”

果然,這招兒相當的好用。

厲溫寧連連點頭,很配合的用免提的方式接聽了厲邢的電話。

這樣一來,童晚書也能聽到厲邢的話。

“說話方便嗎?”

不得不說,厲邢一開始,就是滿滿的戒備和提防。

“方便。晚書還在配型室呢。”

厲溫寧的口氣還算平穩,“結果才剛出來,你的電話就打來了……你怎么這么猴急啊你!”

“我要當親爹了,我能不急嗎?”

聽得出厲邢的聲音帶著急切和期待,“檢查的結果如何?”

童晚書的心莫名的被揪疼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孕肚,緩緩的吁出一口凄傷的氣息。

“出來了……晚書沒懷孕。”

厲溫寧微微嘆了一口氣。

說真的,他也不想看到弟弟厲邢失望。

但又覺得童晚書的顧慮是對的:要是讓千瑤知道晚書懷了厲邢的孩子,那不得鬧個天翻地覆啊!!

關鍵任千瑤的醋勁兒那么大……

厲溫寧也不想冒這個險。

尋思著還是等童晚書過了頭三個月,再找機會單獨告訴厲邢吧。

“沒懷孕?這怎么可能?每每我要睡她的時候,她都會下意識的去護自己的腹……而且還在我面前孕吐過很多回。”

果然,這個男人是精明的。

不但精明,而且還是個心機男。

“那是……那是因為晚書有輕微的婦科病。宮一頸一糜一爛加囊一腫!”

厲溫寧在童晚書目光的盯視下,繼續說著兩個商量好的謊話。

“嚴重么?”

男人有著明顯的失落感,但詢問的話語依舊關切。

“不嚴重。你以后溫柔點兒,另動不動就那么粗魯……晚書是個正經姑娘,比較嬌氣一些,比不得白馬會所里那些身經百戰的女人。”

這話題……

童晚書微微驚愕了一下:

她是真沒想到溫文爾雅的厲溫寧,也會聊這樣的話題。

“我哪兒粗魯了?說得好像你在現場看到了似的。我跟童晚書做,也就用了我三成的實力……我要是全力以赴,估計她三天都下不了地!”

童晚書:“……”

真夠能吹的!

這是男人的通病么?

童晚書實在有點兒聽不下去了。

可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擔心自己稍稍一個動作,就會引起手機那頭男人的發現。

因為厲邢太精明詭詐了。

“行了吧,你少吹牛了。”

厲溫寧看出了童晚書的尷尬。

童晚書連忙用手勢提醒厲溫寧:讓厲邢這些天別碰自己。

因為只有厲溫寧這個醫生說出的話,厲邢才會聽。

“對了,這幾天,你就別碰晚書了。讓她好好的恢復一下。”

厲溫寧照著童晚書的意思說道。

“嗯,好。你把她留在醫院里輸點兒液,一會兒我去陪她。”

微頓,厲邢又下意識的問上一句,“厲溫寧,你的醫術準不準呢?”

“怎么,你是在懷疑我的專業水平?”

厲溫寧微哼一聲。

“因為我有種強烈的預感:我要當爸爸了!”

厲邢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童晚書的心再次被揪疼了一下。

“那等晚書身體好一些后,你多多賣點兒力吧!”

厲溫寧吐了口氣,“我想,你的愿望會實現的。”

這話句……相當的危險!

以厲邢的敏銳嗅覺,厲溫寧如果繼續說下去,他肯定會聽出端倪來。

于是童晚書連忙朝厲溫寧做手勢,讓他掛斷電話。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去配型室看晚書去了。”

厲溫寧只得掛斷了厲邢的電話。

看到厲溫寧掛斷電話后,童晚書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厲醫生,謝謝你。”

“晚書,其實我覺得吧,偷偷告訴厲邢……應該沒事的。厲邢會保護好你和寶寶的。”

厲溫寧面露不舍之意,“剛剛你也聽到了,厲邢那么期待你懷孕……”

“厲醫生,我勸你必須打消這個冒險且可怕的念頭!你要知道,厲邢越是關心我,任大小姐就會越吃醋……到時候兩個孩子都有可能保不住!”

童晚書立刻扼殺了厲溫寧的念頭。

“也是……好吧,那我聽你的,暫時不告訴厲邢。等什么時候你覺得合適了,自己告訴他。”

厲溫寧點了點頭,“晚書,讓你受委屈了。”

“既然知道我委屈,就別冒這個險,一切等我弟弟做完心臟手術再說吧。”

童晚書呼了一口氣,隨之又給厲溫寧打了一劑強心針:

“兩個寶寶的小命都拿捏在你手里呢。厲醫生,你千萬別意氣用事。”

“好好好,我聽你的。聽你的。”

厲溫寧連連點頭。

“對了晚書,我剛剛讓醫生用你的外周血檢測了胎兒的DNA,是個男寶寶。”

厲溫寧欣喜的笑了,“你懷的是男寶,千瑤懷的是女寶……一兒一女,真好!”

童晚書:“……”

還真是個男寶寶?

童晚書冷不丁的想到了弟弟的話:他也說她懷的是個小子!

什么時候弟弟晚杰都會目測胎兒性別了?

“厲醫生,你什么時候才能給晚杰動手術啊?我覺得我弟弟最近神神叨叨的,老說一些駭人聽聞的話。”

童晚書擔心的問道。

“駭人聽聞?沒覺得啊!”

厲溫寧揚了揚眉,“我還覺得你弟弟是天選之子呢。他似乎有某種預知能力。晚書,你知道吧,宇宙的盡頭是玄學!”

童晚書:“……”

還玄學?

又來一個不正常的!

*

剛回到厲家,童晚書就看到任千瑤正擺弄著厲邢剛給她買的那些包包。

“童晚書,快過來看,厲邢給我買的包包好看嗎?”

任千瑤其實是不缺包包的;

她只是想在童晚書面前顯擺一下而已。

“好看。好看極了。”

童晚書附和的說道。

心酸嗎?

當然會了。

如果是曾經的厲邢,童晚書或許不會有什么感覺;

但她現在知道了厲邢就是喻邢……

喻邢可是肚子里寶寶的親爸啊!!

又怎么可能不心酸呢!

“呵,聽你這口氣,你是在妒忌呢?還是羨慕嫉妒恨呢?”

果然,任千瑤的目的并不是為了顯擺那些包包,而是為了氣童晚書。

“都有吧!”

童晚書苦澀的笑了笑,“包包真的很漂亮。很符合您任大小姐的氣質。”

童晚書知道任千瑤只是想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

那就滿足她唄!

“那是……”

任千瑤白眼一翻,繼續顯擺的說道:“這是限量版的Chanel,這是珍藏版的LouisVuitton,這鑲鉆的鱷魚皮白金包要一千多萬呢,厲邢見我喜歡,便加價從別人手里搶來的。”

一千多萬的包?

這不純純冤大頭么?

“也只有你配得上!”

童晚書淡淡的笑了笑。

是啊,任千瑤的身價和地位,豈是她一個替嫁的保姆能比的?

“那是當然。”

任千瑤哼聲一笑,“怎么,你吃醋了?”

“我一個保姆吃什么醋啊?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童晚書苦笑了一下。

“童晚書,你今天怎么這么低調啊?不跟我爭風吃醋了?”

任千瑤疑惑的看向童晚書,“還是受刺激了?”

“有點兒吧。正如你說的那樣,羨慕、妒忌……”

童晚書吐了一口氣,“沒有恨!”

“沒有恨?呵呵!童晚書,你怎么可能不恨我呢?我搶了你的男人,又懷了你男人的孩子……你不恨我就見鬼了!”

任千瑤嗤聲笑了起來,“不過即便你恨我,又能怎么樣呢?我就喜歡看你看不慣我,又滅不掉我的樣子!可爽了!”

童晚書:“……”

說真的,這一刻的童晚書,是真的不恨任千瑤。

她又憑什么恨任千瑤呢?

“除了這個鑲鉆的鱷魚皮柏金包,其它的包你梓隨便挑選一個吧。”

任千瑤用上了施舍的口氣。

如同嗟來之食一樣!

換了童晚書之前的倔犟脾氣,她肯定不會要任千瑤施舍的嗟來之包!

但現在……

“就,就只能選一個啊?”

童晚書湊上前來眼巴巴的問道。

“靠!童晚書,你還想都拿去啊?你也太貪心了吧!”

任千瑤直接白了童晚書一眼。

看著童晚書又羨慕又嫉妒的在挑選包包,她直接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任千瑤很享受童晚書被她踩在腳底下摩擦的感覺。

有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厲邢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童晚書正在一堆包包里翻找著。

“厲邢,你回來了?快來幫我選包……任大小姐說,要送一個包給我呢!都這么漂亮,我都不知道選哪個包好!”

童晚書是故意的。

她故意在厲邢面前表現得比保姆還保姆。

既然任千瑤喜歡看她被踩在腳下的樣子,那就讓她多看一會兒。

厲邢的面容不自在的沉斂起來。

他的女人,他的正牌妻子,正在挑選‘小三’施舍給她的包!

而這些包,卻是他這個丈夫給‘小三’買的!

“厲邢,你看這個香奈兒口蓋包怎么樣?看起來好經典。”

童晚書左手拿著一款香奈兒的包,右手拿著一只愛馬仕橙的包包,“可這個愛馬仕的包更貴……我選哪個好呢?”

厲邢沒接話,而是上前來拉起童晚書的手。

“走吧,我們現在去買。”

可童晚書卻甩開了他的手。

“不用!反正任大小姐又用不完這么多的包,既然她送一個給我,不要白不要!”

童晚書樂滋滋的拿起那只更貴的愛馬仕,“我選這個貴的。背出去更有面子!”

任千瑤直接白了童晚書一眼,大方的揮著手:

“行吧,拿走吧。”

“多謝任大小姐。嘿嘿,我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背這么名貴的包包呢!都快趕上我的命貴了!”

童晚書‘欣喜’的將那個愛馬仕的包背在身上,左看看右看看;

喜歡得不行!

落在厲邢的眼里,卻是那般的刺眼!

“晚書,你要喜歡包包,我明天陪你一起去買。買多少都行,只要你喜歡。”

厲溫寧寵溺的說道。

“不用。一個包包就夠了。再說了,我一個保姆也用不著那么多名貴的包。有一個能裝裝面子就足夠了。”

童晚書把包背在身上,愛不釋手的摸來摸去。

厲邢直接走上前來,二話不說便將童晚書肩膀上的包扯了下來,然后丟了回去。

隨后,他拉起童晚書徑直朝門外走去。

“厲邢,你要干什么啊?”

“買包!”

“我不要你買的包!我就要任大小姐白送我的!”

童晚書才沒有心情去跟厲邢出門買包呢。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估計這句詩的內涵,這男人這輩子都不會懂的!

童晚書死死的拽著門框,說什么也不肯跟厲邢一起出門。

她害怕厲邢什么蟲上身,又把她帶去黑天鵝游艇上那個啥去!

“厲邢,你什么意思啊?剛給我買完包,又去陪童晚書買?怎么,你想腳踩兩只船呢?”

任千瑤也不高興了,咋咋唬唬的撒潑起來。

“厲邢,今天太晚了,還是改天吧。”

厲溫寧也連忙上前來勸阻,“晚書陪我一天也累了,就讓她好好休息吧。”

童晚書見男人還是不肯松手,本著‘能動手盡量不吵吵’的原則,一口就咬在了厲手的手腕上。

她下的是死口!

直接把厲邢的手腕咬出了血!

好讓男人知道: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啊!

“啊……”

任千瑤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童晚書,你這個瘋婆娘,你竟然把厲邢咬出了血?你有病吧你!”

心疼厲邢挨咬的任千瑤,下一秒就跟童晚書扭打在了一起。

兩個孕婦,四個生命,算是打群架么?

一看兩個孕婦在打架,厲溫寧慌得都不知道拉哪個好!

童晚書沒敢和任千瑤火拼;

她賭不起,也不敢賭!

童晚書只是被動的護住自己的孕肚,任由任千瑤劈頭蓋臉的打著自己。

因為她知道:在厲邢的心目中,自己和寶寶,永遠都不會有任千瑤母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