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冷著臉非常不耐煩道,
“我不是向著誰,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遠離,打你的麻將,逛你的街,零花錢又沒少過你的,就別來給別人找堵了。”
霍庭深當真是不給她留面子。
而陶書荷最是個好面子的人,她做霍氏總裁親媽這些年,走哪都被尊稱一聲夫人,今天這事如果傳出去,太太圈她還混不混了?
陶書荷雙拳緊握,再朝屋里看,許之漾始終沒說一句話,全程臉上帶著一抹譏諷的笑,看著她發瘋。
完全像個看熱鬧的局外人,這才是最讓她生氣的。
再看看自己的兒子,有些怒其不爭,
“阿深,你是不是傻掉了,作為一個男人,哪有人會同意自己的兒女跟著別人姓的,媽媽現在跟你說的都是掏心窩的話,這些話,別人是不會跟你講的。
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就會明白了,人活一輩子為了什么?最終是希望兒女過得好,到那個時候,你就會后悔沒有讓自己的孩子跟著自己姓,一輩子都在給別人家養孩子。你只是被人借了個種,咱們霍家人不吃這個虧。”
霍庭深眸子迷了迷,又被自己親媽這一番肺腑之言震碎三觀,他隔著人群看到站在屋里的許之漾,眼神是盡是無奈與歉意,
“媽,算我求你了,你要是真的希望兒女好就別再來了,思遙的事你也別管,我讓姜政給你訂個旅游團,你出去玩吧好嗎?去環游世界,玩幾年再回來。”
霍庭深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陶書荷要是聽不懂他言語里的無奈也算白生了兒子一場。
而這一席話,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
就在她找霍承安鬧騰的前幾天,那個死相說出了和兒子一樣的話,讓她放下家里所有的事,去旅游,給她帶足錢,讓她走越遠越好,這個家里的任何人任何事都讓她不要管。
“你們當真這么煩我?”
霍庭深不說話,就當是默認了。
陶書荷有些受傷,她為這個家操持半生,兩個孩子幾乎讓她操碎了心,到頭來在他們這里是半點好都沒落下。
反而成了罪人。
霍家人,全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從四年前,老爺子立遺囑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老霍家的根就是向著外人的,她在這個家是半點立場都沒有。
“行,我走。以后不會再來了,孩子愛跟誰姓跟誰姓,左右都不會姓陶。希望你被別人戳著脊梁骨罵的時候別來找我后悔。”
霍庭深沒有任何要安慰她的意思,
“大清早就亡了,親情也不會被一個姓氏左右。孩子長到四歲多,我沒出過一分力,沒付出過一分一毫,兩個孩子愿意叫我一聲爸爸,我已經很知足了。我對漾漾只有感謝,沒有你說的那些復雜的心思。孩子姓什么,她說了算。”
霍庭深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落在許之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