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漾倒沒覺得秦蓁蓁動作能這么快。
她撥通歐陽總的電話,嘟聲響了半天才,那邊才接起。
一道慵懶的聲音入耳,
“漾漾,這么早打電話,是約我去跑步嗎?”
“歐陽總,抱歉,我以為這個時間你起床了。”
許之漾清楚地記得歐陽鈞說他約了與秦氏的合作商打高爾夫球,她以為這種商業性質的私下聚會,他會重視。
至少要起來收拾好自己,著裝儀容正式一些。
歐陽帶著氣音嗯了聲,
“沒事,正要起了。”
“歐陽總,一會兒打球我和你一起去。”
電話里安靜了幾秒,歐陽鈞像是完全清醒過來,聲音變得清脆,
“好啊,我去接你。”
許之漾回到自己家,才徹底放松下來。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她感覺腦容量快不夠用了。
腦子里一會兒是霍子晉失控的臉,下一秒又是霍庭深拉著她求她不要走的虛弱樣子。兩個姓霍的讓她心緒不寧。
一夜沒合眼,此時精神亢奮,累卻沒什么睡意。
許之漾回憶著昨夜種種,她以為自己心如磐石,可聽到霍庭深患上嚴重的抑郁癥,還是不受控地生出一絲絲憐憫。
在霍庭深把她拉到身上,兩人身體有接觸的時候,無端的恐懼涌上心頭,那感覺差點讓她失了態。
許之漾琢磨了半天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現在對于霍庭深只能接受安全距離的相處,他一旦靠近,她就會生出一種極度恐懼的感覺,那感覺掌控著她的神經,讓她無法正常思考,下意識地想逃避。
她去洗了把臉,畫了個職業妝,把重重的黑眼圈遮住。
隨便煮了點粥,剛盛出來還沒吃,歐陽鈞的電話打來了,
“漾漾,開門。”
許之漾震驚,她跑到露臺看到歐陽鈞已經把車開到她門外。歐陽鈞穿著一身休閑服,長腿搭著倚在車門上,朝著露臺方向隔空喊話,
“漾漾,我沒吃早餐!”
許之漾有點囧,她只畫了妝,還穿著居家服。
“歐陽總,你等我一下。”
許之漾跑回臥室換了衣服才出來開門,歐陽鈞臉上帶著和煦的笑,
“漾漾,怎么這半天?”
他說話倒直接,相處起來給人一種輕松的感覺。
許之漾勾了勾唇,把大門打開,請人進來,
“歐陽總,我換了件衣服。你怎么知道我這里的地址?”
“你哥告訴我的唄,他說你從前在這個城市受了不小的委屈,讓我一定守護好你,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回去卸我雙臂。”
歐陽鈞不知道許之漾四年前的事,就這么把許硯京的話復述了一遍,當然他的話真假參半,是他磨著許硯京要的地址。
兩人說說笑笑進了屋。
沒人發現不遠處,一雙眼睛盯著他們,眼底的情緒翻滾,表面卻沉靜如水。
“霍庭深吃的什么藥查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