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著床緩緩坐起來,
“幫我找幾個人,價錢隨便提。”
賈澤面色凝重下來,
“漾姐,違法的事,咱們不能做。”
許之漾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手指也因挖土受了傷,不知是沾的油漆還是流的血,賈澤看得都覺得疼。
“漾姐,我還是先送你去醫院吧。”
一般人都遭不住這樣的打擊,何況她一個孕婦。
賈澤好言勸著哄著可算把人帶到車里,開離這片陵園直奔醫院,掛了急診。
一頓檢查包扎完,已經天亮。
醫生看著她那雙觸目驚心的手嘆道,
“記著千萬不要著水,你這雙手要是不保護好,以后很難做精細的動作。”
她是設計師,那雙手有多寶貴就不說了,廢了這雙手,職業生涯也算走到盡頭。
許之漾換了醫院的衣服,暖過來一點。
她是孕婦,胎象有點不穩,醫生建議住院觀察二十四小時。孩子事大,許之漾聽醫生的暫且安頓下來。
她給賈澤轉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
“賈澤,昨夜麻煩你了。我現在什么都做不了,還需要你的幫助,先去找專業的地方重新打一塊墓碑,找人把我媽媽的墳清理干凈,然后找幾個手腳厲害的人,我會有安排。”
賈澤應下,
“漾姐,我收了你的錢肯定要替你做事。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我就成,只是一樣,我希望你不要犯糊涂,殺人犯罪。”
賈澤提醒了一句,以許之漾現在的神情,他懷疑她會找人殺了那對母女泄恨,她實在受了太多的不公。
許之漾勉強提唇笑笑,
“放心,我還不敢殺人。”
她必須要做點什么,不然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懦弱。
早晨的陽光照進來,許之漾坐在床上怔怔地看著那片天空。
路修遠昨日約她吃飯沒約到,今天打電話才知道出了事,急匆匆地趕來醫院。看到她手上裹滿的紗布急了,
“漾漾,你這手是怎么了?”
她是國際知名設計師,這樣的設計鬼才多少億人中都出不了一個。她的手如此寶貴,傷成這樣,難免讓人看了心驚。
許之漾淡淡道,“是我自己挖土太用力了,有點傷到筋骨,醫生說好生養著可以恢復的。”
她語氣平淡,孰不知一肚子委屈都憋在心里,等著一個契機宣泄。
路修遠嘆氣道,
“你這樣什么都不能做了,我給你找個護工吧,好好養著。”
說著他便出了病房。
許之漾忙下床快走兩步追上來,
“不用了,我明天就出院。”
說完看到路修遠在門外站著一動不支,眼神不善地盯著前面。
許之漾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霍庭深帶著姜政朝這個方向走過來。
看到許之漾穿著一身病號服,霍庭深也愣住。
顯然需要住院才會換上這一身衣服,他知道前幾日她感冒,但感冒能嚴重到住院的程度嗎?
她為什么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