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漾勾了勾唇,“那走吧。”
也是時候算算她們之間那筆賬了。
兩人來到咖啡廳,許之漾帶頭坐到一個靠窗比較寬敞的地方。秦蓁蓁跟著坐到她對面,點了兩杯冰美式。
許之漾跟服務員要了杯檸檬水,轉過臉笑著告訴她,
“點你自己的就好,我是孕婦,不喝咖啡。”
秦蓁蓁抖了抖唇,覺得她笑得格外諷刺,許之漾無意說出的孕婦兩個字,傳到秦蓁蓁耳朵里,像是一把利劍狠狠刺著她。
“姐姐,你想喝什么我再幫你點。”
許之漾被她那聲姐姐叫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霍庭深不在,你不用裝,做你自己就好。”
秦蓁蓁默了幾秒倏地笑起來,這時服務員端來檸檬水,她接過那杯水恭恭敬敬推到許之漾面前,
“姐姐,這是我們倆認識這么久以來,我第二次這么真心地喊你,把你當成姐姐。
記得第一次見面時,爸爸把我帶回家,路上他告訴我家里有個姐姐在等著和我玩,我心里多么的高興,誰知道你會不喜歡我,不讓我靠近,還讓我和我媽媽滾出去,你說那是你的家。”
許之漾聽到她講這些,心里痛得不像話,秦蓁蓁母女進門時,自己的媽媽尸骨未寒,秦業成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把小三母女帶回她媽媽婚前的別墅,這讓她怎么能接受?
秦蓁蓁態度軟下來,像是要求她,
“姐姐,你能不能把霍庭深讓給我,沒了他我不能活,求求你。你要什么都可以,你媽媽的別墅,爸爸的公司,都給你,錢也給你,只要你把他讓給我。我們是親姐妹,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液,你不會看著我死的對不?”
秦蓁蓁言辭懇切,哭得我見猶憐,完全是一副弱者姿態在懇求她。
許之漾默默地看著她表演,眼神飄到窗外,那輛黑色的大眾就停在外面。她現在無時無刻不在防著秦蓁蓁,她瘋起來什么事都能做。
秦蓁蓁哭了半天,哭到打嗝,眼睛紅得像兔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許之漾怎么欺負了她。
她拉住許之漾的手,萬般懇求,
“姐姐,我與霍庭深十幾年的感情,我們是彼此的初戀,做過情侶間所有該做的事,他牽過我的手,也得到過我的身體,我們彼此靈魂交融早就活成一個人,他不知說過多少次要娶我,給我一個此生難忘的婚禮,這些你難道就不介意嗎?
他雖是娶了你卻不愿意公開,你難道不知道為什么嗎?在他心里,站在他身旁的那個人只能是我,他在為我留位置。”
許之漾知道她是故意激自己,聽到她把那么一長段話說出來,還是不由得遍體生寒。不可否認,自己也期待著一場婚禮,哪怕不隆重,卻是光明正大地與他接受親人朋友的祝福。
隱婚的滋味不好受,三年來心里的苦楚她早已習慣,她以為自己不在意了。秦蓁蓁的話真假摻半,還是輕易揭起她的傷疤。
哪個女人不想被自己的丈夫大大方方地介紹,“這是我太太。”
她做夢都想從他嘴里聽到那句話。
隱婚三年,他的圈子許之漾接觸甚少。他也從不帶她去參加商業活動,需要女伴的場合,他寧可帶著公司的秘書也不會帶家里合法的妻子。
秦蓁蓁看許之漾被說得動了容,繼續火上加油,
“姐姐,你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生活,需要多少錢我們都給你。這樣我們三個都好受,以后你還是我姐姐,他是你妹夫。”
許之漾嫌惡地把手抽回,像是聽到什么笑話,讓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她可真敢說。
“秦蓁蓁,虧你還是個女人竟說出這么惡毒的話。你在我面前哭沒用,我不是霍庭深,也從沒認過你這個外頭撿回來的妹妹,我不會同情你的,收起你鱷魚的眼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