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勾著唇笑,那笑容怎么看都不正經。
隔天,霍庭深趕飛機一大早便出門。
他走后,許之漾覺得連空氣都是自由的。她在公司系統里請了一天假,今天是產檢的日子,她簡單地收拾好自己,吃過早餐,開著車到路曼工作的醫院。
許之漾躺在產檢床上,聽著寶寶有力的心跳,心里激動不已。不知道兩個小家伙是男孩還是女孩,像爸爸還是像媽媽,她現在期待不已,甚至盼著早點到生產之日與寶寶見面。
“漾漾,你的寶寶很健康。”
路曼收起儀器,拿著她的化驗單一項項數據挨著看過去,
“你有些貧血,我給你開點補鐵的,平時注意多吃瘦肉,肝臟之類的,多吃蔬菜水果。總的來說很不錯,體重也控制合理,是個聽話的小孕婦。”
作為婦產科醫生,她實在見多了管不好嘴的孕媽,懷孕不到三月就把自己吃胖二十斤,后期面臨一堆問題。許之漾除了有點貧血,其它指標都標準,簡直是她要的理想答案。
許之漾整理好衣服坐在她對面,仔細地聽醫囑。
“路曼,我需要做點什么胎教嗎?”
路曼抬了下眉,放下手中的筆,
“最好的胎教是爸爸的陪伴與呵護。”
說到這,她無奈嘆了口氣,“上次你說要打離婚官司的事,我問過關俊喆了,他這個周五有時間,你可以找他面談,如果你時間合適的話,我幫你約。”
關俊喆是路曼的男朋友,專門接離婚案子的律師,在京市小有名氣,如果不是搭著路曼這條關系,她根本就約不到。
許之漾遲疑了下,“路曼,我想再考慮一下。”
路曼笑了笑,“我不勸你,你自己想清楚想要什么,婚姻這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論你做怎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有需要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幫你約關俊喆。”
許之漾心生感動,她在京市朋友不多,路姓兄妹算是最親近的。也很難得,路曼沒有勸她離開霍庭深或者跟他接著過,只是一心希望她好。
“路曼,謝謝你。”
路曼撲哧一聲笑出來,“這么見外干嘛,咱倆用不著說那些客套話。”
許之漾不是客套,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路曼,能在自己人生低谷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這讓她荒涼的世界暖了不少。
媽媽與奶奶去世后,她性格變得孤僻,鮮少與人交心。這城市給過她溫暖的人不多,她都銘記在心。
出了醫院,許之漾收到賈澤的電話,
“漾姐,最近查到些信息。您母親出事前,在一個汽車修理廠修過車。”
許之漾聽得一陣心寒,果然如她所料,媽媽的車禍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心人蓄意謀殺。
至于想置她母親于死地的人包不包括秦業成,她還真不敢確定,畢竟秦業成是個連自己親生女兒,甚至親媽都能拋棄的狠人。一個他不愛的原配妻子只會是擋著他接小三母女進門的絆腳石。
媽媽開的那輛車定是在修理場被人動過手腳才導致剎車失靈。
“那個修車師傅你找到了嗎?”
“我查到他離開京市后回老家待了三年,大概是覺得世道太平,沒有人找過他,又回了京市。現在在郊區開著一家修理廠,做了老板。”
一個沒什么文化與背景的汽車修理工,靠著打工在京市做了老板,許之漾怎么也不信他有這樣的能耐,在京市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以他那點工資連汽車修理廠的房租都不夠付,除非有人給他撐腰或者給了他開店的本金。
“那家店的地址你發我一下。”
“漾姐,我和你一起去,說不定還能查到別的什么蛛絲馬跡。”
賈澤是一家私人偵探所的員工,腦子活絡,手腳也機靈。許之漾把媽媽車禍的事交給他查,兩人合作有幾個年頭了。
由于車禍那事實在過去太久,警察那邊案底都難找到,更別說監控什么的哪里還能保存著。查起來兩眼一抹黑,整個偵探所只有賈澤愿意接這個事,許之漾對他信賴有加。
掛斷電話,許之漾微信收到賈澤發來的地址。她眼神四處探尋一圈,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看到那輛黑色大眾,心里踏實不少。
她給小楓打了個電話,讓他們跟緊,隨后發動汽車往賈澤發的地址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