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臉色這么差?”
霍爺爺掀起眼皮瞅了眼不遠處的大孫又道,“你也來。”
兩人被霍老爺子帶進書房。
“胳膊這里是怎么弄的?”
老爺子眼尖,看到了許之漾手臂上的擦傷,是昨天被那兩歹徒摔到地上弄傷的。
許之漾乖巧地笑了下,避重就輕的答,
“爺爺,不疼的。”
老爺子掀起眼皮質問一旁的霍庭深,
“你來說,漾漾手臂的傷是怎么弄的?”
霍庭深把目光投到許之漾身上,這才看到她藕白的右臂上觸目驚心的擦傷,看著就生疼,面對爺爺的質問他一時答不上話來。
思緒回到昨天夜里,他緊緊控制著她的手臂,她竟一聲沒吭,真能忍。
老爺子對他劈頭蓋臉一頓訓,
“媳婦受傷都不知道,你這個老公是怎么當的?自己的媳婦不疼等著別人來疼嗎?”
許之漾幫著解釋,
“爺爺,真的不疼,我就沒告訴他。”
老爺子哼了聲,
“你們倆啊,什么時候給我添個曾孫?”
空氣凝滯了一瞬。
霍庭深的電話響起來,拿著手機出了書房。
是姜政打來的,
“霍總,您讓查的事有結果了。太太最近沒接觸什么特別的人,除了和一個叫李明軒的人通過兩分鐘的電話外,就是昨天晚上去一個酒吧給思遙小姐送東西,回來時去了趟警察局,后來是坐著一位警察的私家車回的錦園。”
姜政一口氣說完這一堆又補充道,“哦,那個李明軒是個初中生,太太確定不是自已找的人之后沒再聯系過。”
霍庭深疑惑的問,“她去警察局做什么?”
姜政屏氣凝神,有點不敢說,醞釀了一下才開口,
“太太昨晚差點被......性侵。”
霍庭深腦子里的雷轟然被炸開,回想起她昨天回來那副反常樣子,還有那身不知從哪搞來的奇怪衣服,他五臟郁結。
這個女人怎么什么都不跟他說,遇到這種事應該第一時間向自己求救,當她老公是擺設嗎?
什么人敢碰他霍庭深的老婆,怕是活膩歪了。
“我要事情的詳細的經過。”
姜政隔著電話感受到了總裁那邊滔天的怒氣,
“霍總,那兩個歹徒已經被抓進去了,這事還上了新聞,我把鏈接發您微信上。”
掛了電話,姜助理發來一條鏈接。
許之漾從書房出來時,霍庭深坐在沙發一端,凝視著手機,周身氣場冷然。
客廳多了幾個人,
“爸,媽,小叔。”
她把長輩挨個叫了一遍,乖乖的坐到霍庭深的一側,拿了個抱枕靠在懷里。
在車上吐了一路,又在書房陪爺爺聊了半天,她現在是強撐著精神陪他演戲。
婆婆陶書荷看出許之漾精神不佳,又看到她脖子下的紅痕,笑著問,
“漾漾這狀態別是我們霍家要添丁了吧?前三個月可要悠著點啊。”
此話一出,家里的傭人們都停下手里的工作,屋子里十幾道目光同時向她投過來。
霍庭深收起手機定定地盯著她。
她吐了一路,難免不讓人懷疑。
忽然成了話題的中心,許之漾尷尬的勾了勾唇,紅著臉解釋,
“媽,沒有的事,我今天就是有點暈車,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陶書荷沒有聽到期待的答案,些許的失望,還是好心地安慰她,
“沒事,你們倆都年輕,不愁要不上孩子,不舒服就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讓阿深上樓叫你。”
許之漾搖搖頭,
“不礙事,我坐一會兒就好。”
霍庭深看她那謹小慎微的模樣忍不住問,“真不用回房間?”
“不用。”
霍思遙從樓上下來,剛好聽到客廳的對話,忍不住輕嗤了聲,
“她就是只不下蛋的雞,三年都沒生出來,現在能生就怪了。”
陶書荷朝樓梯處白了一眼訓斥道,
“怎么說話呢,沒大沒小的,快過來跟嫂子道歉?”
許之漾對霍思遙的話沒理會。
霍思遙和秦蓁蓁兩人是閨蜜,打自已嫁給霍庭深那天起,就沒聽過這位小姑子嘴里說過一句能聽的話。
她時不時的為好友打抱不平幾句,凈撿難聽的說,沒人的時候更是放肆。
許之漾早就習以為常了。
好歹婆婆是護著她的,看在陶書荷的面子上,她不跟霍思遙爭。
霍思遙被強行拉過來道歉,鼻孔朝天,毫無誠意的說了句對不起。
不等許之漾開口,霍庭深質問道,
“你從小到大學的禮儀就是這么道歉的?”
許之漾感到些許意外,霍思遙對自已言語不敬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從來都是不理,今天倒站到自已這邊來,為她出頭,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霍思遙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她哥。
看著霍庭深那張板著的撲克臉,這才恭恭敬敬的對著許之漾說了聲對不起。
說完便被霍庭深提著后衣領往儲藏室拖,像是拎小雞般。
霍思遙嚇的驚慌失措,大聲求救,
“媽,媽,媽,他又要揍我......”
陶書荷看著許之漾禮貌的笑了笑,“這孩子確實該管管,也就阿深能治得了她。”
這邊說著話,儲藏室傳來霍思遙幾聲慘叫。
陶書荷眼底閃過一絲擔心,試探地問,
“漾漾,要不你過去看看?”
許之漾不想摻和他們兄妹之間的事,婆婆開口了,她只好跟過去看看。想著就去假意勸幾句作作樣子吧,霍許深還能真揍自已的親妹妹不成?
她走到儲藏室門正要敲門的時候,聽到里面的對話,抬起的手又緩緩放下。
霍庭深:“她是你的傭人嗎,你讓她大晚上給你送東西?”
霍思遙:“那還不是你送她的珠寶多,我借一個來撐撐場面怎么了?你要是把那些東西送給蓁蓁,蓁蓁什么不舍得給我,我還能用著她去送嗎?”
里面的對話到這里安靜了幾秒,霍庭深又問,
“你們昨天在酒吧,蓁蓁也在?”
霍思遙被逼問的一點點緊張,“沒,沒啊,昨天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霍庭深用鼻音嗯了聲,隨后警告道,“以后不許使喚她知道嗎?”
門被從里面打開,霍庭深看到愣怔在門外的許之漾,覺得她臉色比剛剛更難看了些。
“你真的不用上樓休息?”
他又問了一次。
許之漾沒有回答他的話,淡淡的說了句,“該吃飯了。”
霍思遙氣沖沖的從儲藏室出來腦門皮膚紅了一大片,大概是被彈了腦瓜崩。和許之漾插肩而過的時候,故意撞了她一下。
許之漾一個踉蹌就要向后面倒下去,腰間忽然多了只手,把她給勾了回來。她站穩后避嫌似的離他遠了些。
霍庭深氣的又把她勾到懷里,
“你躲我做什么?”
怕他忘了,許之漾提醒一句,“霍總,我們離婚了,應該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