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婳下定決心,同時也交代了傅君衡,一定要讓人看管好范安和。
最起碼不能在結果公開之前出事。
傅君衡自然有分寸:“你放手去做就好,那邊我會讓人照顧好的,不用擔心。”
“拜托你了。”
傅君衡沒有回答,只輕輕握著她的手,給予她支持和溫度。
沈千婳確定之后,猶豫再三,還是跟賀良那邊聯系。
“賀先生,我準備明天公布結果。”
賀良沉默了兩秒:“好,需要我做什么嗎?”
“不用,您看著就好。”
沈千婳想要跟賀良說她的打算,但又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好。
她跟賀良,已經不是能隨心所欲暢談的關系了。
賀良也沒有追問,不遠不近問了兩句后,便掛了電話。
沈千婳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的水晶燈發呆。
明天。
等明天過后,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今晚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沈千婳要公開當年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媒體到場,為此她提前一天通知,即將在沈家公司召開媒體招待會。
媒體雖然不清楚她要招待些什么,但沈千婳身上有不少的熱點值得他們追逐,所以早早就準備好,等第二天時間一到,就趕往現場去。
大家都抱著同樣的想法,所以來的人很多。
沈千婳將時間定在了早上十點。
不僅是現場的媒體,她還讓路綾開了直播。
認識沈千婳的人很早就在直播間等著了——
比如遠在監獄的范安和。
他是不可能出來了,能讓他看看現場直播,已經是監獄寬容。
范安和獨自一個人坐在某個房間了,他看著墻上的時鐘一秒一秒跳動,不安地攥緊了拳頭。
當年的事情他已經有了頭緒,可現在要全部公開,依舊給他帶來不小的刺激。
他不知道沈千婳會說什么,但又不敢不聽。
十點,沈千婳準時出現在現場。
面對無數攝像頭,沈千婳絲毫不怯場。
她今天的著裝很樸素,一身簡樸的黑,乍一看像是剛從葬禮過來一樣。
不過看她的神情又感覺她很輕松。
沈千婳試了試麥,這才開始說話:“沒想到今天會來這么多人,相信大家都很好奇我要做什么吧?”
“是沈氏有新產品發布嗎?”有個年輕的記者問。
沈千婳低低笑了聲:“看來你沒什么經驗,新產品應該開發布會才是。”
小記者有些尷尬,在前輩的示意下,不敢再胡亂發言。
好在大家都沒有過分注意她,將所有重心都放在了沈千婳身上。
沈千婳聳了聳肩,語氣很輕:“我就不賣關子了,大家應該知道沈家跟范家的關系吧?”
不少有資歷的記者附和著點頭。
當然知道了,范家得罪了沈千婳,弄得家破人亡,老爹在蹲局子,兒子更是在前不久就慘死了。
果然,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沈氏和傅氏。
他們要是稱第二,沒人敢在北市稱第一。
沈千婳沒有理會他們驚恐的視線,繼續說:“沈家的恩怨,其實并不是一兩年才發生的,而是一樁樁陳年舊事,造就了今天的結局。”
“當年,范安和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對某個企業的孩子下手,害得對方一輩子體弱多病,后來對方報仇,又害了范舒平,將我父母扯了進去……”
沈千婳手里拿著麥克風,有條不紊說著那些故事。
她一邊說,身后的大屏幕也在一邊滾動著。
除了第三方的信息被隱藏,其他范家做過的事情,都被一五一十揭穿。
在場的人無不震驚,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原來看著溫文爾雅的范家父子,竟然手段這么殘忍。
因為誤會害了沈千婳的父母,還害了她一生。
最開始說話的小記者忍不住開口:“范家也太狠了吧?”
她話音一落,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趕緊捂住了嘴巴,小心翼翼看向四周,卻發現大家都在看屏幕,沒有人注意到自己說話了。
其實他們都聽到了,但她說得的確沒錯。
范家,真的很喪心病狂。
沈千婳慢慢放著那些證據,同時,范安和也在逐字逐句看著。
越看下去,他的呼吸越是凌亂。
他的雙手雙腳都戴著沉重的鐐銬,可他依舊忍不住撲過去,想要穿過電視,質問沈千婳,這些是不是她偽造的。
不可能,賀良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本事!
他下毒陷害賀良的事,做得這么隱秘,連當時如日中天的賀良父母都沒有發現,他怎么可能會知道的!
所以……
賀良并不是單單因為他聯合國外企業,來搞垮賀家,才報復自己的,他其實早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一直引而不發罷了。
“賀良……”范安和咬牙切齒,后悔當時沒有把賀良直接毒死。
沒想到那個廢物,竟然真的這么有本事。
沒想到……
真的不是江寒繡和沈昊蒼做的。
范安和看著屏幕里,沈千婳那張白皙卻有些孱弱的臉,一時間有些不敢直視。
他僵硬地偏過頭,后悔、愧疚。
沈千婳的聲音還沒有停下來:“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覺得是我父母害了范舒平,可當時范舒平也找不出證據。”
“如果真的能把所有證據清理得這么干凈,我父母為什么還要暴露自己呢?”
她提前把記者的疑問給回答了,那些人反而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不過,她召開招待會,并沒有篩選人員名單,來的人參差不齊,有人相信沈千婳,自然有人質疑。
在小記者身邊的另外一個人舉起手,言辭有些尖銳:“沈小姐,我能理解你要為父母洗白的心情,可你剛剛也說了,范舒平當時都找不到的證據,為什么你現在找到了呢?”
“而且,這些資料里,涉及另外一方的信息,都被您刻意處理了,我是否可以認為,您是認識那個人的?如果認識,您又要怎么證明這些是真的?”
對方字字珠璣,說得很有道理。
沈千婳讓路綾處理掉賀良信息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會有人問這個問題了。
她平靜回答:“我召開招待會的目的,不是要幫范安和討伐誰,只是想證明我父母的清白,范舒平的的確確不是他們害的,相反,是范舒平和范安和害了他們。”
“當然,你們自然可以不信,不過在質疑之前,你們可以拍照留下這些資料,之后去驗證真偽,你們都是記者,這點本事應該是有的吧?”
說話的記者被內涵了一頓,訕訕收回話筒,縮在人群里不說話了。
沈千婳氣勢凌人,不茍言笑的樣子讓人一下子想到了傅君衡,果然,夫妻倆在一起久了,總有點相似的。
更何況沈千婳的手段本來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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