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讀書 > 從迎娶毀容公主開始修行 > 第121章 夢中旖旎
  一炷香后。

  任平生將小狐貍放在地上,披上外袍,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肢。

  “舒服。”

  別說,rua了一會小狐貍,心中的郁悶消散了不少。

  怪不得上學的時候,附近的商業街開了好幾家貓咖。

  沒事擼一擼貓,確實解壓。

  “話說回來,今天的小狐貍有點兒奇怪,身子一直都是僵的,從頭到尾沒發出一點兒聲音,不像以前動不動就嚶嚶嚶的撒嬌……難道是想家了?”

  任平生看著小狐貍的背影,并未多想,隨口道:“別到處亂跑,回屋睡覺,過幾天閑下來帶你出城玩。”

  小狐貍置若罔聞,面朝角落,只留給他一個落寞的背影。

  “你……”

  任平生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未開口就聽蕭女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帶誰去玩?”

  蕭容雪手握繡春刀,斜靠在院門,不冷不熱的問道。

  “它。”

  任平生伸手指向小狐貍。

  蕭容雪轉頭看去,臉色緩和了一些,開口道:“相比帶它去玩,還是多想想怎么對付晉王吧。”

  聽見這話,任平生心中一沉,問道:“晉王沒受懲罰?”

  “倒也不是。”

  蕭容雪道:“只是沒被嚴懲……皇帝的旨意還沒下來,但根據宮里傳出的消息,晉王被囚禁在詔獄中。

  晉王府的家產,包括宅邸,全部歸于內帑,門客一律遣散,妻子全部入宮,名義上是便于探視晉王,實際上和囚禁無異。”

  說到這,悠悠的嘆了口氣:“其實近百年來,從未有過皇子親王受到這種懲罰,但跟他的罪過比,還是差了些,我原先以為最起碼該剝奪他親王的頭銜,貶為庶人。”

  任平生眉頭微皺,思索幾秒,開口詢問:“可知他要被囚禁多久?”

  “不知道。”

  蕭容雪搖搖頭,猜測:“應該在十年以上,不然許汝賢不會善罷甘休。”

  十年的話,短時間內倒也不必擔心。

  就怕關個一年半載就給他放出來。

  那樣的話,真得想辦法先下手為強。

  當然。

  就目前來說,晉王還活著就是個隱患,需要鏟除,只是沒之前那么迫切。

  “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對付他。”任平生微微頷首,如此說道。

  蕭容雪嗯了一聲,轉身準備回屋,不經意的一瞥,卻看見他額頭上滿是冷汗,不由想到上次他怕麻煩自己,忍痛的事,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吧?”

  任平生一臉茫然:“我能有什么事?”

  蕭容雪的目光看向他小腹的位置,那里是他煉化的金丹。

  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如果不舒服,就來找我,不要一個人忍著,早晚會忍出毛病,不過是一晚上不休息,我還能挺的住。”

  話音落下。

  角落里的狐貍,猛地轉頭,瞪大雙眼,死死的盯著蕭容雪。

  她只一眼就看出來,這個身穿麒麟服,手握繡春刀的年輕男子,是女扮男裝。

  不僅女扮男裝,還用了面具,隱藏了真容。

  “鎮北王世子任平生……當真是好手段,怪不得在常安的面前表現得克己復禮,原來是金屋藏嬌,演技如此逼真,竟連本座都騙了去。”

  狐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望向蕭容雪,心中不屑:“還有此人,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勾引有婦之夫,還說什么一晚上不休息,也能挺的住,當真是不知廉恥!”

  也不怪她誤會。

  蕭女俠這番話,任平生聽著都覺得有點兒奇怪,要不是看她一臉認真,還以為她在開車。

  任平生壓下調戲女俠的沖動,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回道:“確實沒事,需要的時候,不用伱說,我自己就去找你了。”

  “好……我回去休息了。”

  蕭容雪并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對,拿著繡春刀,回了臥房。

  任平生見狀,拿起斷刀,同樣邁步走回屋子。

  走到門口,停住腳步,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小狐貍,提高聲調發問:“你不回屋睡?”

  小狐貍置若罔聞,自顧自的蜷縮成一團,躺在角落里,閉上雙眼。

  怎么跑到樹底下睡了。

  回憶野外生活?

  罷了。

  只要不亂跑,睡哪里都是一樣。

  任平生并未多想,關上了門。

  隨手把斷刀放在桌上,褪去外衣,上床睡覺,沒一會就進入夢鄉。

  朦朧間。

  他察覺到有人進屋,心中一驚,下意識想要伸手拿刀。

  這個時候,忽然發現,自己提不起一點兒力氣。

  “怎么回事?”

  任平生心中一驚,用盡全身力氣,想要睜開雙眼,半晌也只睜開一點兒。

  透過縫隙,隱隱約約能看見一道風姿綽約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視線往上是熟悉的面紗,畫了精致淡妝的眉眼,若隱若現的嫣紅菱唇,以及因為仰首而露出的白皙纖細的天鵝頸。

  視線漸漸向下。

  看到的是垂落在腰間的長發,平坦的小腹,以及一雙筆直均勻、線條柔美流暢的小腿。

  “是……常安?”

  任平生心頭一跳,眸光變得格外幽深。

  那道身影微微顫栗,似乎在做什么極為重要的決定。

  糾結了好一會,終于下定了決心,按照《陰陽兩儀心經》第一章記載的方法,緩緩跪坐在椅子上。

  窗外。

  月黑風高,清風拂過,樹葉發出莎莎的響聲,樹枝微微搖曳。

  小雨淅淅瀝瀝,淋著樹干。

  隨著時間流逝。

  急風驟雨襲來。

  樹枝在狂風中劇烈的搖曳,幾乎要被折斷。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砸在茂密的枝干上,濺起泡沫。

  雨水順著枝干滑下,沁入泥地,一片濕潤。

  …………

  夢境之外,一切如常。

  月明星稀,清風微微吹拂。

  天宗宗主洛青墨昏昏欲睡,忽然之間感受到了什么,毛茸茸的耳朵瞬間支起來,撲閃撲閃,眸子望向正房的木門。

  那里,空無一物。

  除了任平生的呼吸略顯急促,并無異常。

  但剛才某一瞬間,她確實感受到了常安的氣息。

  “怪事。”

  洛青墨在心里嘀咕一句,重新趴了回去,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

  …………

  翌日。

  任平生睜開雙眼,只覺得頭重腳輕,腦子昏昏沉沉。

  同樣昏沉,和洞房花燭夜卻有所不同。

  洞房花燭后,清晨醒來,能感覺到全身上下隱隱酸痛。

  但這一次,除了頭暈,沒有任何感覺。

  毫無疑問,昨晚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

  但是……

  世上真的有如此真實的夢境嗎?

  真實到讓他無法判斷真假,連凈心玉都舍不得用,怕打斷對方的節奏……咳。

  總而言之,相比之前小綠茶的元神入夢,這一次的夢境要真實許多。

  不出意外,入夢之人的元神強度遠超自己。

  難道是常安?

  這是最可能的人。

  但問題是……她圖個什么?

  夢中又無法修煉《陰陽兩儀心經》,對提升修為沒絲毫好處。

  來這么一場,除了能在夢里享受半個多時辰的歡樂,醒來以后神清氣爽,似乎也沒別的了。

  一陣胡思亂想,還是沒有頭緒。

  任平生干脆不去糾結。

  反正是在夢里,對現實又沒什么影響,及時行樂就好。

  他這么想著,打開了簽到系統。

  【簽到成功,力量+1】

  熟悉的提示音響起。

  任平生起床更衣,拿著斷刀,推開房門,開始修煉。

  之后兩日,皆是如此。

  突然之間,清閑下來,他還有點兒不太習慣,時不時就逗弄兩下小狐貍。

  只是,不知為何,小狐貍似乎對自己的撫摸十分抵觸,每次碰它一下,身子都是僵硬的,偶爾還會發顫,和以前那只軟軟的,還會嚶嚶嚶撒嬌的小狐貍完全不同。

  要不是它一直沒離開任府。

  任平生還以為換了只狐貍呢。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是,自從上次夢見常安,連續三日都沒再做夢。

  說句實話,還是有點兒遺憾。

  畢竟,雖然只是一場夢,但感官體驗全都無比真實,和現實幾乎沒區別。

  總之,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轉眼間,已是七月初七。

  七夕節,又名乞巧節,這是大周諸多節日中唯一以女子為主的節日。

  在京師,無論是未出閣的少女,還是已經嫁人的少婦,都會在這一日拜祭七姐,目的卻不相同,一個是祈禱姻緣,另一個則是祈福許愿。

  七月流火,天氣轉涼。

  清晨。

  湛藍的天空,澄澈透亮,沒有云兒飄浮,少了些明麗與耀眼,多了份悠悠緩緩的寧靜與淡定。

  任平生起床更衣,喚來一名侍衛,吩咐他打來一盆溫水。

  往里面添加一些護發的藥材,端著來到了隔壁。

  一進院子,就見小綠茶翹著臀兒,給石桌的遠端擺巧果。

  “初月姑娘。”任平生輕喚一聲。

  江初月轉頭看向他,見他手里端著一個盆,眼眸一亮,騰的一下站直了身子,一副被感動到的樣子,顫聲道:“世子是來給人家沐發的嘛,嗚嗚,好感動。”

  說著,伸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淚,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七夕沐發是京畿地區的傳統,據說可以讓女性年輕美麗,讓未婚的少女盡快找到如意郎君。

  任平生端著溫水進來,就是想借著這個由頭,見一見常安,看看她有沒有消氣。

  如果可以的話,順便試探一下,前幾日的夢是不是跟她有關。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許久。

  如果不是常安,是誰在夢中化作常安的樣子,縱馬狂奔。

  如果是常安,那日她又為何要拒絕自己?是害羞,還是什么別的原因。

  “初月姑娘誤會了,我是來找夫人的。”

  任平生泰然自若地看著小綠茶表演,絲毫不為所動。

  “……”

  江初月沒想到他拒絕的如此干脆,表情微微一滯,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好吧,是人家自作多情了……”

  頓了頓,又道:“師姐今日不想見世子,世子過幾日再來吧。”

  果然,又是如此。

  任平生已經習慣吃閉門羹,只說了一句“知道了”,就轉身往回走。

  江初月望著他的背影,抿了抿唇,提高聲調,自言自語道:“江初月……你明明就是沒人在乎的小丫鬟,還老是把自己當一回事,真是可笑呢。”

  自嘲的語氣,可憐兮兮。

  不知情的人聽了,肯定心疼。

  但任平生知道。

  這不過是小綠茶吸引自己的諸多手段之一。

  “……”

  任平生停住腳步,轉頭看向江初月,眉目間露出一抹無奈:“初月姑娘,咱們坦誠一些不好嗎?”

  江初月見他真的停住,俏麗的小臉露出一抹喜色,俏皮的眨了眨眼,聲音軟糯:“那人家對世子坦誠,世子會給人家想要的東西嗎?”

  任平生回答的十分果斷:“不能。”

  小綠茶:“……”

  任平生聳聳肩:“你總得先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嘛……”

  聽見這話,小綠茶陷入思索,想著想著,俏臉竟是升起一抹紅暈。

  任平生:“……”

  她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任平生懶得管,也管不著。

  今天,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功夫陪小綠茶在這兒玩你猜我猜的游戲。

  “初月姑娘慢慢想,我還有事,就不陪姑娘了。”

  任平生隨口說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

  這個時候,江初月喊住了他:“人家已經想好了。”

  任平生停住腳步,看向她。

  江初月抿了抿唇,垂眸道:“人家想要世子……”

  說到這,戛然而止。

  見任平生沒什么反應,撅了撅嘴,繼續道:“給人家沐發。”

  “沐發?”

  任平生看了一眼正房的窗戶,臉上露出一抹猶豫之色。

  沐發的時候,不可避免地可能觸碰到臉頰,耳朵,或是脖頸。

  在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為女子沐發,毫無疑問只有親近之人才能做。

  如果只有小綠茶一個,倒也無妨,可常安還在,會不會不太合適?

  糾結了幾秒,他選擇拒絕:“這盆水是我特意為你師姐準備的,添加了許多藥材……”

  話還未說完,就被小綠茶打斷:“可是師姐不要啊……師姐要的東西,人家絕不會搶,但師姐不要的東西,人家拿過來用一用,總歸沒事吧。”

  說著,轉頭看了一眼窗戶,眉梢間露出明媚的笑意:“再者說,師姐很大方的,一定不會介意人家用了師姐不要的東西。”

  一番話意有所指,任平生自然聽得出來。

  他抬眸看向窗戶,希望常安能有所反應,就算不訓斥小綠茶,喚她一聲也行。

  只是。

  等了幾息后,庭院里仍舊安靜。

  常安默認了小綠茶的話,那是她不要的東西。

  雖然知道常安有心理疾病,不善于表達情感。

  任平生心里還是不太舒服,看向小綠茶,輕輕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個字:“好。”

  小綠茶并未察覺異常,喜滋滋的走到石桌旁,眨了眨眼:“世子,就在這兒吧。”

  “好。”

  任平生將木盆放在石桌上,伸手放在小綠茶的腦后,語氣溫和:“低頭。”

  “嗯。”

  小綠茶乖巧的應了一聲,緩緩伏下身子,纖細的腰肢微微弓著。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指尖劃過脖頸和臉頰。

  升騰的電流從尾椎骨一路上竄。

  濕漉漉的水痕順著長發猝不及防地墜入鎖骨,蜿蜒而下,濡濕了衣襟。

  小綠茶身子不由自主地泛起微顫。

  一炷香后。

  任平生用手帕為她擦拭長發,動作細心而又溫柔。

  小綠茶心臟撲通撲通跳著,呼吸越發急促。

  “好了。”

  任平生覺得擦拭得差不多了,輕聲提醒。

  “世子……”

  江初月轉過身子,差一點兒跌倒。

  任平生堅實有力的手臂,及時的攬住了她,手掌扣在纖細的腰肢上,穩住了她失去平衡的身體。

  小綠茶俏臉和耳垂漲得通紅,伸手攀上他的胸口,粉唇輕啟,聲音軟糯,好似對意中人親昵的撒嬌:“嗚嗚……世子,人家好冷。”

  話音剛落。

  屋里傳來常安冰冷的聲音。

  “初月。”

  小綠茶置若罔聞,微微仰頭,濕漉漉的眸子,化作秋水盈盈的注視在他臉上,聲音發軟:“真的好冷。”

  屋里。

  常安提高聲調:“初月。”

  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看來常安也不像想象中那樣清心寡欲,滿不在乎。”

  任平生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松開雙手,輕聲提醒:“初月姑娘,夫人喚你呢。”

  小綠茶意識到了什么,伸手拽住他的衣角,粉唇輕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幾秒后,理性重新戰勝感性。

  此刻,她終于意識到,自始至終,自己只是世子用來挑釁師姐的工具。

  她松開纖細的小手,微微垂眸,小聲道:“世子慢走。”

  這一次是真的有點兒委屈了。

  任平生注意力大半都在常安身上,并未察覺到小綠茶異常的情緒,沒有多說,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清風微拂,淺淺的微涼,撫過夏末的清晨,蕩漾了一地的閑愁。

  江初月站在原地,目送任平生的背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

  一絲絲幽柔的憂傷悄然襲來。

  她沒再像之前兩次一樣,湊到師姐跟前,笑吟吟地跟師姐說,自己也要修煉《陰陽兩儀心經》。

  或是半開玩笑地說什么,師姐要是不介意的話,自己愿意為師姐分憂。

  她只是十分平靜的推開房門,來到師姐的跟前,一臉認真的道:“師姐,待在京師好沒意思,人家要回北境。”

  常安清冷的眸子望著她,一言不發。

  幾秒后。

  小綠茶委屈巴巴的撅起了嘴,氣惱道:“世子太討厭了,以后他來找師姐,師姐自己對付他去!人家再也不理他了!”

  常安對自家師妹的性子十分了解,和少女的年紀很相符,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容易上頭,但受了委屈,也不會太記在心里。

  因而,她思索幾秒后,緩緩開口:“要是理了他,該當如何?”

  “……”

  江初月顯然沒想到自家師姐問出這樣的問題,先是一怔,隨后語氣堅定地道:“再理他,人家是狗!”

  …………

  另一邊。

  任平生離開府邸,翻身上馬,徑直來到了沐府門前。

  上前敲門,沒一會,門緩緩打開。

  一名門房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警惕地打量了一眼任平生,不冷不熱地問道:“你是何人?有何事?”

  任平生道:“鎮北王府任平生,與沐柔姑娘約好,今日一同赴宴,勞煩通稟一聲。”

  “鎮北王府……”

  門房先是一怔,隨后意識到什么,瞪大雙眼:“你是鎮北王世子?”

  “是我。”任平生微微頷首。

  “您稍候,小的馬上就去通稟。”

  得知任平生的身份,門房瞬間熱情起來:“要不,您先進來坐坐?”

  隨著有心之人的推波助瀾。

  京師大部分人都已知道,世子為了沐府四處奔波,最終促使陛下回心轉意。

  也正因如此。

  沐府上下都將他視作救命恩人。

  任平生倒并未這么想,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在這等就好。”

  “好,小的馬上回來。”

  門房不敢怠慢,忙不迭轉身離開。

  火急火燎地來到某處院子,站在門口:“小姐,世子殿下來了,正在門口等您,說是與您約好今日一同赴宴,您看?”

  院子里。

  沐柔手里捧著一部《聶小倩》,專注地看著,聽見門房的聲音,微微一怔。

  幾秒后,忽然反應過來,今日是七夕節,她之前答應要陪鎮北王世子去參加七夕文會。

  “嗯。”

  沐柔應了一聲,轉頭看向秋兒,輕聲道:“秋兒姐姐,麻煩你了。”

  “不麻煩。”

  秋兒不知想到什么開心的事,眉目間滿是笑意,扶著自家小姐站了起來。

  “秋兒姐姐扶我去見世子。”

  “好!”

  兩炷香后。

  在秋兒的攙扶下,沐柔走出府門,來到任平生的面前,臉上沒什么表情,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見過任公子。”

  任平生打量了她一眼,笑容溫和:“沐姑娘氣色看著比之前好了一些。”

  沐柔睫毛輕顫,沒有說話。

  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說是每況愈下,沒有絲毫夸張。

  每天睜開眼睛,都能感覺病情比之前更重一分。

  只怕用不了一年的時間,她便連站也站不起來了。

  任平生察言觀色,轉移話題:“七夕文會在伊人居舉辦,到時候京師有名的青年才俊都會到場,聽說其中有許多人容貌俊朗,又極具才情,到時候沐姑娘可以多看看他們。”

  沐柔聽見這話,眸中露出一抹茫然。

  他讓自己陪他參加七夕文會,難道不是想與自己拉近關系,增進情誼。

  既然如此,為何讓自己多看看別人?

  正疑惑呢。

  一輛馬車從不遠處駛來,穩穩當當的停住。

  “馬車到了,沐姑娘上車吧。”

  任平生站在馬車旁,掀開簾子,輕聲道。

  “多謝任公子。”

  沐柔語氣輕柔,在小丫鬟的攙扶下,費力的上了馬車。

  任平生見狀,吩咐車夫道:“路上慢些,遇見雜物,盡量繞行,不要顛簸,明白嗎?”

  “小的明白。”車夫重重地點了點頭。

  任平生不再多說,翻身上馬,直奔伊人居而去。

  小半個時辰后。

  伊人居門口,頗為熱鬧。

  沿著路邊停放著一溜馬車,裝飾的都頗為豪華。

  相較之下。

  沐府的馬車就顯得較為寒酸。

  車夫控制馬匹,漸漸停下,提醒道:“小姐,到伊人居了。”

  話音剛落。

  就有一名青衣小廝走了過來,開口詢問:“你們可有請帖?”

  “這……”

  車夫面露為難,轉頭看向車簾。

  幾秒后,車簾里傳來沐柔的聲音:“沒有。”

  青衣小廝道:“今日的七夕文會,沒有請帖,不得入內,馬車也不能停靠!”

  車夫道:“我們是跟著世子來的。”

  假借達官貴人之名,企圖混入文會,攀炎附勢……這樣的人,他今天見的多了。

  聽見這話,并未多想,隨口道:“跟誰也沒用,我們伊人居舉辦的七夕文會,只邀請有真才實學的才子佳人,我勸你們還是早點兒回去吧,等會人越來越多,你們的馬車出去都費勁。”

  話音落下。

  身后傳來年輕男子的聲音。

  “他們是我的朋友,這是請帖。”

  這聲音有點兒耳熟啊。

  青衣小廝微微一怔,轉頭望去,就看見了一張俊朗的臉龐。

  “鎮北王世子?!”

  他心中一驚,聲音有點兒發顫:“小的不知他們是殿下的朋友,小的……”

  話還未說完,就見俊朗青年擺了擺手,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無妨。”

  青衣小廝聞言,頓時松了口氣。

  任平生收回請帖,走到馬車旁,掀開簾子,輕聲道:“沐姑娘,咱們到了。”

  “嗯。”

  沐柔似是沒力氣多說話,輕輕的應了一聲,在秋兒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任平生見到這一幕,忽然有點兒后悔。

  早知道小天師的病情越發嚴重,就不該再帶她出來折騰。

  要是今日沒有看對眼的,下次就先篩選出幾個家世不錯,容貌俊朗的才子,送到小天師的面前,讓她選秀。

  一陣胡思亂想。

  任平生走在沐柔的身側,和秋兒一起,阻隔出一小片區域,緩步走向伊人居。

  這一幕,自然吸引許多人的注意。

  很快,就有人認出任平生的身份,小聲議論。

  “那位就是鎮北王世子任平生。”

  “鎮北王世子……就是那位作出行路難的才子?”

  “不止是行路難,那四十一首醉花閣送別也是他所作。”

  “四十一首醉花閣送別?”

  一名才子面露茫然。

  他是江東人士,對京師最近發生的事情并不了解,在此之前,從未聽說過什么醉花閣送別。

  旁邊,有京師才子開口解釋:“前段日子,鎮北王世子在醉花閣送別南下征戰的武勛子弟,一共四十一人,便作了四十一首詩詞,每一首皆是佳作,其中有幾首甚至是傳世佳作。

  如今在京師,這四十一首詩詞已被爭相傳誦,大家將它們統稱為醉花閣送別。”

  四周。

  從外地趕來參加文會的士子,聽見這話,表情全都變得有點兒奇怪。

  一口氣連作四十一首詩詞,還全都是佳作,甚至有幾首是傳世佳作……誰信?

  反正他們不信。

  雖然不信,也并未表露出來。

  對方畢竟是鎮北王世子,要是得罪了他,只怕沒什么好下場。

  一念至此,那名江東才子隨口應付一句:“那還真是厲害。”

  緊跟著就轉移話題,聊起了別的:“話說回來,鎮北王世子身旁那兩位姑娘是?”

  “不知道,以前從未見過。”

  “若是我沒記錯,鎮北王世子是有夫人的,就是常安長公主,今日乞巧節,他來參加文會,不帶著自家夫人,竟帶著一名陌生女子,真是奇怪。”

  眾人低聲議論。

  片刻后,終于有人認出了沐柔,小聲道:“那是天師府的小天師沐柔。”

  話音落下。

  眾人面露恍然之色:“天師府位于北境,和鎮北王府關系極佳,他倆走在一起,倒是不足為奇。”

  在一片竊竊私語中。

  任平生和沐柔走進了伊人居。

  剛進門就有追捧他的京師士子熱情的打招呼:“見過詩魁!”

  詩魁?

  哪呢?

  任平生和沐柔皆是面露茫然,同時轉頭望去,動作如出一轍,十分默契。

  “……”

  那名京師士子見到這一幕,表情僵住,一時無語。

  這個時候。

  又有幾名士子上前打招呼:“任詩魁,你的那首行路難,我篆刻在了書桌上,每日讀書前都要誦讀一遍,當真是氣勢磅礴,至今讀來,仍舊心情激蕩,久久無法平復。”

  “還有那醉花閣送別四十一首中的最后一首,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豪邁悲壯,令人肅然起敬。”

  看著眼前熱情的士子們。

  恍惚了好一會,任平生才反應過來。

  好家伙,原來詩魁竟是我自己。

  一旁。

  沐柔仍舊一臉茫然。

  任平生是詩魁?

  為何這么多年,自己從未聽說過他的詩詞?

  這些說的行路難,還有醉花閣送別四十一首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這位好友體弱多病,得先送她到座位上休息,不便與諸位詳談,實在抱歉。”

  任平生沒想到這些士子對自己如此熱情,忙不迭地提高聲調,打斷了他們。

  話音落下。

  士子們的臉上露出一抹失落之色,但很快就恢復正常,紛紛拱手離開。

  這個時候。

  一名容貌俊秀的少婦走了過來,臉上露出笑容:“世子殿下,您的位置已經給您留好了,就在最前面。”

  任平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想了想,問道:“可否給我換個僻靜的位置?”

  女掌柜聞言,看了一眼沐柔,立刻會意,笑著點點頭:“那是自然,奴家領世子過去。”

  一炷香后。

  女掌柜領著他們仨,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視線很好,能看清楚絕大部分的賓客,又不引人注目。

  “世子您看,這里可好?”女掌柜笑盈盈的問道。

  “不錯,就這了。”

  任平生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她:“姑娘這里有沒有毛毯,可以蓋在腿上,墊在椅子上的那種。”

  “有的,奴家這就去拿。”

  女掌柜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沒一會就拿來兩個做工精致的毛毯,一個墊在椅子上,另一個遞給了任平生。

  “世子若有吩咐,盡管招呼奴家。”

  “多謝。”

  寒暄幾句話,女掌柜轉身離開。

  任平生把椅子送到沐柔的身后,輕聲道:“沐姑娘請坐。”

  還是第一次被同齡男子如此無微不至的照顧。

  沐柔心中涌過一道暖流,輕輕的坐在椅子上,語氣溫和:“多謝任公子。”

  任平生將毛毯遞給秋兒,坐到她旁邊距離不遠的位置,笑著調侃:“沐姑娘空閑的時候可以再想想別的稱呼,感覺用不了多久,這句多謝任公子,本世子也聽膩了。”

  別的稱呼……

  沐柔眨了眨眼,難得俏皮一次,笑著道:“多謝任詩魁。”

  “……”

  任平生一口茶水噎在喉嚨里,差點兒嗆到。

  沐柔覺得有趣,好奇的問道:“他們為何管任公子叫做詩魁?還有行路難和醉花閣送別四十一首,又是什么?”

  小天師是文學少女。

  要是平日里閑聊,談起詩詞,肯定會露出破綻,不如實話實說。

  一念至此,任平生開口道:“我在北境的時候遇見一個世外高人,做了許多詩詞,其中不少佳作,我都背了下來,偶爾讀個一兩首,旁人就覺得是我做的。

  我一開始倒也解釋過,沒人相信,后來就也懶得解釋,只當是我自己作的,那些人叫我詩魁,也便是因為這些詩詞。”

  說著,誦讀了一遍行路難和幾首有名的送別詩。

  “好詩,好詞。”

  沐柔聽了以后,眼眸微微發亮,看向任平生的眼神更加好奇,眨了眨眼,輕聲問道:“任公子說的那名世外高人叫什么名字?”

  任平生一臉認真的道:“唐宋。”

  唐宋……

  世上真有這樣完全不在乎名譽,卻能做出幾十首佳作的世外高人嗎?

  沐柔將信將疑,并未多說。

  就在此時。

  伊人居里響起女子的聲音。

  “今日文會的主題是……七夕!”

  (本章完)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我不是趙高的從迎娶毀容公主開始修行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