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讀書 > 蠢萌帝妃,陛下獨寵 > 第272章 遼王妃薨逝
  皇帝坐于上首,掃了眼奏折,上面的內容,他自是瞧過。

  南境那邊一式三份,皇帝,太后和皇后誰也沒落下。

  遼王妃是先帝在時親自冊立的藩妃,身份高貴,論品級,與皇帝四妃同等尊貴。

  皇帝堪堪將折子放下,看秦皇后還站著,溫聲道:“皇后,坐吧。”

  得了皇帝應允,秦皇后才在下首坐定。

  剛剛秦皇后那句話說得微妙,遼王妃不是不能死,而是在這個遼王和蘇太后間關系和緩,打算入都的節骨眼上死,未免就太巧了。

  以前是遼王太過隨性,不按規矩進都拜謁,皇帝約莫也是不想見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

  全當做遼王侍上不恭的把柄......

  如今,倒是遼王自己卯足了勁非要來。

  遼王妃歿了,遼王要扶棺回遼王妃的故土壽郡安葬,于情于理,皇帝都不會拒絕。

  壽郡離帝都不遠,若是遼王言說要回帝都祭拜先帝,也就順理成章。

  只不過......皇帝想起南境蕭家遞過來的密信,遼王妃死因存疑,皇帝尚且還沒回復,他那個二哥遼王,就已經在交代他離開南境后的諸多事宜。

  所行之事,就仿佛他要如吳王和恭王一樣在帝都扎根,不再回去。

  如今的遼王殿下,倒是將“鰥寡孤獨”四字,都占全了,無妻無子無父無母,不得不說,就這種條件,確實是比吳王更有資格回故土養老。

  但遼王的性子,皇帝怎么也不會相信,他會臣服。

  一個自四五歲就立志要當皇帝的人,怎么可能會臣服于后來者居上,登位的弟弟。

  可是......遼王無子也是事實,起碼在皇帝看來,蘇太后要為遼王過繼子嗣純粹是自作多情,若是擱十多年前,遼王殿下能將蘇太后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對旁人而言是延續香火,但對遼王,無異于羞辱。

  “皇后怎么看?”皇帝輕呷了口茶水,緩緩問道。

  此時殿內只有帝后外加一個劉全,皇帝這句話一問,顯得鳳儀宮正殿愈發空曠。

  劉全屏氣凝神,猜測自家陛下這句話興許是試探。

  不說別的,整個帝都,最恨遼王的絕對不是陛下,不想這位做事無所顧忌,性格中帶了些許瘋批的遼王回帝都的,也大有人在。

  一朝天子一朝臣,當初奪嫡前期,遼王的陣營內熱火朝天,可比當時的梁王要炙手可熱地多,雖然懼怕遼王這種喜怒無常的性子,但只要有野心,自然選擇抱大樹。

  這些人與遼王的交情有深有淺,絕大多數都是墻頭草,風吹兩邊倒,不乏一些朝廷的肱股之臣,皇帝登基也要用人,自然不可能全部清算,找那么兩個刺頭出來殺雞儆猴也就夠震懾他們了。

  都是為了一口飯吃,到哪里不是吃?

  又不是所有站隊的都是誓死不休,那種時候,也有人是無可奈何,畢竟也不是誰都有獨善事身的資格......

  至于痛恨遼王的人.......劉全確定,秦皇后即便從未表現出來,但絕對是其中之一。

  遼王此生最大的罵名,絕不是風流滿帝都,成為無數世家閨閣女子的春閨夢里人,亦不是同皇帝爭皇位。

  而是當年他回帝都之際,章懷太子驟然意外薨逝......這其中的陰謀陽謀,盡管沒有證據,但無疑,在先帝諸王中,遼王的嫌疑最大。

  章懷太子為人寬厚,孝順先帝,友愛兄弟,這一點雖然不適合當皇帝,但因其占著嫡長子的名頭,在民間和儒學仕子中卻是聲望頗高。

  百姓不懂朝堂權謀和陰謀詭計,只知道先帝奢靡無度,朝堂世家橫征暴斂,章懷太子的性格,最符合他們對未來皇帝的期待。

  皇帝的勢力主要在南梁,剛開始登基時,為了穩定民心,刻意將百姓們心中的白月光章懷太子,他的三哥,捧得高高的。

  相對應的,遼王這個殘害手足的嫌疑人自然就更加臭名昭著,起碼皇帝敬重嫡兄的舉動,贏得了天下讀書人的心,再不能以野心勃勃的一介武夫論之。

  當然,這些的前提都是章懷太子沒有后嗣。

  想到當年得知章懷太子薨逝,一向端莊賢淑的梁王妃一時瘋魔,從臺階跌落,不顧有孕在身,情緒激動到竟然當著下人們的面,聲聲質問是不是他家陛下做的。

  不僅剛在宮里被先帝逼問,還被打了個半死的梁王懵了,劉全也懵啊。

  好在梁王當時情緒還算穩定,沒有發作,先將事情給料理了。

  要不然,這事擱誰身上都得崩潰。

  章懷太子一死,先帝算是徹底瘋了,派兵將圍了所有王府,讓所有皇子卸甲入宮。

  在章懷太子靈前,一個個逼問,凡有不承認的,就是一頓棍棒,周而復始。

  就連吳王這樣的慫包,也是硬抗住了,那種時候,誰敢承認吶?

  或許先帝也知道,章懷太子的死不可能是一人所為,是這些狼子野心的逆子們共同想要的結果,所以,每個兒子他都恨。

  甚至說出,若早知如此,就該自他們一出生就掐死的狠話.......

  可想而知,這種時候,被自己的王妃來這么一出,有多要命。

  對心高氣傲的梁王而言,更是一種恥辱,他親自求來的姻緣,共擔風雨的妻子,結果心有二志,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死去的兄長。

  可是,幼時的溫情是真,在南梁的相互扶持,同生共死是真......

  秦瑤從一個國公千金,為了南梁百姓與兵士,散盡嫁妝,布衣衩裙,帶著將士們的家屬連夜縫制寒衣也是真。

  天寒地凍,破舊漏風的小屋內炭火燃盡,他們也曾依偎在一起取暖......

  兩人性子都帶著淡漠,說不上愛不愛,但那時候,都視對方為至親。

  梁王哪怕再落魄,那也是天潢貴胄,他可以殺一個不忠的女人,卻殺不了與自己風雨同舟的妻子。

  震驚之外,既不解,又覺得可笑,理智如秦姑娘,既然都能一邊心里藏著人,一邊嫁給旁人,怎么就在章懷太子薨逝后崩潰了,合該瞞到死才對。

  撕破臉,質問他......又有何用?

  何況,兩人都心知肚明,梁王那個時候壓根沒必要動章懷太子。

  不是不會動,只是還沒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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