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講話向來直接,一如在直播間里斷人生死一般。
而第一次直面這種沖擊的另一名陌生女人明顯受到了驚嚇,聲音頃刻間都拔高了幾分。
“你這人,怎么一上來就咒人死?!”
苗蘭英剛想拉著她,就聽對面的葉瀾接了一句,“因為你自己也清楚,你兒子這樣繼續下去活不了。”
驀地,女人像被人點了穴似地,徹底僵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出現了裂痕。
“小靜!”苗蘭英看出不對,震驚地張大了嘴巴,“這么嚴重的事情,你怎么也沒跟我說?!”
朱靜聞言,眼淚霎時間就落了下來,跌坐在椅子上哭得死去活來,“這事我不能說,沒辦法說,因為太邪門了。家里已經請了好些風水先生,可小睿就是好不了,我這都要跟著崩潰了……”
她聲音哽咽,含著無盡的痛苦,細看之下眼袋也很深,顯然這段時間也備受折磨。
“那你快把情況跟大師說說,別犟著了,大師的本事上次你也是看過的。”苗蘭英抓著她的手,一邊遞紙巾一邊也替她焦急。
她們是年少時的好閨蜜,彼此知根知底,所以上次苗蘭英被騙,朱靜也是全程知曉情況,還看了直播錄屏的。
但在來之前,她并沒有抱太大希望。
因為網絡一切都是虛擬的,所以她才堅持線下碰面確認一下,剛剛也是先入為主看葉瀾長相跟年紀有了輕視之心,如今被一語道破真相才發現自己的愚蠢。
“剛剛是我失禮了,大師。”她起身連忙給少女鞠躬,語調痛苦道:“還請大師救救我兒子!”
葉瀾不閃不避,受了她這一禮,神情依舊淡定閑適,“先說你兒子具體的情況吧。”
朱靜擦了擦眼淚,這才起身將事情和盤托出。
朱靜夫家是書香門第,幾代都經營著教育事業,如今家里老爺子已經是文壇的泰山北斗。
老爺子平時最喜愛小孫子陳哲熙,周末必定要讓他去老宅陪著吃飯,可一個月前去完老宅后,陳哲熙就開始做噩夢。
“一開始只是在一片墳地里,他一向膽子大也沒在意,可接連好幾天都做相同的夢后,他也覺得不對勁,跟我們夫妻坦白。”
“我先去寺廟里給他請了平安符,可卻一點用都沒有,后來墳地里開始出現了迎親的奏樂,我兒子還在夢里帶著紅綢花。”
“再后來,我們家門口收到了這個東西。”
朱靜將藏在手提包里的一個紅色請帖拿了出來,上邊明明白白寫著‘婚書’兩個字。
葉瀾看到上邊纏繞的鬼氣,隨手接過來打開,就見其中寫著一男一女的八字,中間還附帶著兩縷綁在一起的頭發絲。
“這發絲來得詭異,明明前一天小哲睡覺還好好的,可隔天早上一起來就發現頭頂禿了一點,那些風水先生們說是鬼剃頭。”
但凡涉及靈異鬼怪,總讓人心里莫名發涼。
苗蘭英聽完整個經過,大夏天里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未免太嚇人了,是不是小哲在老宅碰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之前我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特地去老宅問了老爺子,但老爺子一輩子不信鬼神,家里連一尊佛像都沒有,我們也找不出原因。”朱靜唉聲嘆氣,愁得白頭都要白了,這會兒眼巴巴望著葉瀾,懇切道:“大師,婚書已經到了,日期就在三天后,小哲做的夢也越來越真實,我怕他到時候真的會出事。我求求您救救他。”
葉瀾既然答應見面就已經是接下了委托,所以當下也沒推脫,熄了爐火起身道:“那就去看看吧。”
聽到她愿意親自去看,朱靜喜出望外,“好好,我們家就在臨城不遠。”
葉瀾點點頭,也沒耽擱,空著手就出了門。
路上苗蘭英開車,說起渣男的后續處理結果。
“以非法賭博判了一年,雖然懲罰不重,但作為公眾人物,以后的事業也算是毀了。”
事情僅隔了兩天,如今說起來她語氣輕松,已然聽不出對渣男的半點情感,可見其心性之堅韌。
不過,她還是有些好奇,“大師,如果我這次沒能逃脫真中了他的圈套,那我的下場會怎么樣?”
坐在后座的葉瀾側頭看著窗外,隨口應道:“你會身敗名裂,最后跳海自殺了。”
“!!!”
好險苗蘭英心理素質好,否則這會兒肯定把車開到橋墩子上去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才發現后背跟手心都出了汗,也分不清是被剛剛差點出事故嚇到,還是被葉瀾口中所說的結局感到后怕。
但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或許她真的沒有想象中那么堅強。
思及此,她再次慶幸自己無意間點開直播間,遇到了葉瀾。
整段路程里,朱靜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車子到了陳家門前,開門時她還精神恍惚差點摔了一跤。
推開緊閉的大門,屋內四處都拉著窗簾,光線很暗,但客廳里卻聚集著不少人。
“陳先生,貧道早就說過了,令公子誤招惹了鬼新娘,而且從法力上看還是一位鬼王,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早早將身后事交給我處理為好。”
“話雖是這么說,但還有三天時間,也許找出鬼新娘的物品,令公子還是有一線生機,不如將此事委托給我。”
……
客廳里一眾奇裝異服的人聊得熱火朝天,絲毫不顧沙發正中間男主人的死活。
而作為一家之主的陳茂元則眉頭緊鎖,坐在那里一言不發,似乎還在考慮將事情交付出去的合適人選。
正當一群人競相推薦自己的時候,忽而聽到大門口傳來一道悠悠的女聲。
“都有信心就不妨一起來。”
聞聲,眾人下意識轉頭望過去,見說話的人是一個美麗的少女,頓時都擰起了眉頭。
“你是哪來的女娃,敢在這里口出狂言,所謂一家不主二法,我們都是有修為的高人,豈能與他人一同進行法事。”
這話是道士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是嗎?”葉瀾只淡淡應了句,又轉頭問朱靜,“你們開價多少?”
朱靜愣了下,報了一個數字,“一百萬。”
“嗯。”葉瀾點點頭,回頭便道:“那就一起參加,誰能解這一局拿五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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