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挑了挑眉，看裴瀟御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惡意。
這就是因果輪回，善惡有報嗎？
裴瀟御現在雖然成為了令人羨慕尊敬的仙殿圣子，但背地里所忍受的痛苦和煎熬卻快速上升。
這些都是他自己做的孽……
仙主連忙壓住了裴瀟御的手，心疼地道：“御兒乖，忍著一點。”
明清的臉色此時此刻也很難看，他向前走了一步，低聲詢問道：“師兄，該吃藥了。”
仙主這才將目光挪到了明清手中的丹藥上。
丹藥散發著強烈的靈光。
仙主微不可察地輕嘆了一口氣，他輕聲道：“明清，繼續吧。”
這句話說完，明清的面色僵住了，好一會兒，他才點了點頭道：“好。”
雖然只聽到了這么一句話，但是江云啟也知道明清和仙主說的是什么。
繼續盜取靈藥……
仙主將靈藥緩緩放入了裴瀟御的口中，溫和地開口道：“御兒，快些吃下，吃下就舒服了。”
裴瀟御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了，但是聽到這句話，還是迫不及待地將那丹藥給吞咽了下去。
那模樣有些癲狂狼狽，看得出來，他被這疼痛感折磨得已經人不人鬼不鬼了。
明清和仙主眼中的心疼更甚。
明清啞著聲音開口道：“師兄，還是用殷無緒作擋箭牌嗎？”
拿殷無緒作擋箭牌？
江云啟當即皺起眉頭，聚精會神的聽著。
卻不想，下一秒，就看到身側的殷無緒拿出了一張影像符。
正對著屋內的仙主和明清，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和每一句話都記錄了下來。
江云啟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啊？”
然而，殷無緒眸子平淡，絲毫不覺得自己這一舉動有什么不妥。
不，也確實沒有什么不妥，就是……
江云啟的面色有些復雜。
就是有點兒不像是殷無緒能做出來的事情。
識海中天道不由得悠悠開口道：“19018號系統，這才是正常操作，你就不能向殷無緒學習學習接地氣嗎？”
江云啟：“……”
接地氣？
好吧，確實挺接地氣的。
屋內的仙主再度開口了，江云啟也沒有繼續和天道拌嘴。
只聽到仙主十分平靜地道：“可以，只有這樣才能讓所有人都仇視上古秘境，轉移開他們的注意力，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仙殿了。”
明清沉著臉點了點頭：“是。”
應完之后，他便從懷里掏出來了一個黑色的小瓷瓶。
走到了裴瀟御的床榻邊，將小瓷瓶的瓶塞擰開，裴瀟御身上那不斷翻涌的黑氣便出現了一條黑色的光線。
緩緩地流入了小瓷瓶中。
等吸收了好一會兒，明清才將瓶塞再度蓋上。
做完這一切，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床榻之上的裴瀟御。
而吃下丹藥的裴瀟御面上的蒼白消失了，呼吸也逐漸平穩了下來。
周身的魔息也悉數被靈力壓制回了丹田。
沉沉地睡了過去。
仙主輕聲開口道：“看來九陽宗的天極靈藥還是有點用處，出乎我的意料了。”
明清也冷冷地開口道：“是的，我也沒想到那么窮的小宗門居然偷偷藏了天極靈藥。”
江云啟聽得滿頭問號：“？？？”
excuseme？
偷了人家的丹藥，還要說人家又窮又小。
這是何等的人渣，何等的禽獸？
哪怕江云啟不是九陽宗的人，都無語住了。
要是九陽宗的人知道了，那豈不是要氣得七竅生煙？
想到這里，江云啟的目光挪到了殷無緒手中的影像符上。
有一種將這影像符刻印無數份，灑在這修真界的每一處地方的沖動。
不過，此時此刻涌上心頭的，還有對殷無緒的佩服。
能想到用影像符，殷無緒也是挺損的了。
江云啟將目光挪到了裴瀟御的身上，只見裴瀟御面色平緩了下來，周身屬于殷無緒的靈力也徹底消失了。
當即皺起眉頭，轉頭看向了殷無緒：“緒哥哥，為何裴瀟御的身上還有你的魔息？”
殷無緒的唇角驟然勾了起來。
當然，是嘲諷的弧度。
他有些玩味地轉過頭看向了江云啟：“如果我說是因為仙主不會處理魔息，你相信嗎？”
江云啟：“？？？”
“啊？”
他有些迷茫地睜大了眼睛。
堂堂仙主居然不會處理魔息，開什么玩笑？
他當即開口道：“怎么可能……”
殷無緒嗤笑了一聲：“有什么不可能？”
江云啟沉默了。
好一會兒，他才肯定殷無緒沒有開玩笑。
有些懵逼地喃喃開口道：“仙主為什么不會處理魔息……”
這就跟一個拳擊冠軍不會打拳一樣離譜。
殷無緒輕聲道：“或者說，仙主并沒有成功處理好魔息。”
“魔息去除的方法雖然很簡單，但是也很復雜。”
“稍有不慎，就會漏掉一縷魔息。”
“但就是這一縷，有可能就會讓之前所做的努力前功盡棄。”
“仙主自以為去除完了裴瀟御身上的魔息，但是并沒有去除干凈，那些魔息隱藏在裴瀟御的體內，等再度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深入筋骨血肉，無法完全去除了。”
江云啟聽著，也明白了。
他張了張嘴，有些不可置信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仙主犯了極低的錯誤，這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不然，怎么解釋那一句：雖然很簡單，但是很復雜……
殷無緒平靜地點了點頭：“是。”
他冷冷地看著仙主，眸子里面帶上了掩飾不住的嘲諷：“所以，是他太自大了。”
江云啟：“……”
他神色復雜地看著仙主。
仙主明明完全可以避免這個情況的，魔神熒月的魔息他消除不了能夠理解，但是殷無緒的魔息可是化神期。
一位半尊居然消除不了一個化神期魔修的魔息，這說出去豈不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嗎？
想了想，江云啟搖了搖頭：“不，并不完全是自大。”
“仙主身居高位，估計是好久都沒有接觸過魔修了，所以對于去除魔息這樣簡單的小事都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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