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鵲。
她身后還跟著個中年男子。
正是月老殿值殿的道長。
原來,她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出,專門叮囑喜鵲去請道長。
當家的怒斥一聲,“宋青明,你不好好值殿,來湊什么熱鬧?”
“師父。”宋青明恭敬的行了禮,“徒弟受人所托,過來陳述一下事實。”
而后目光轉向溫綺南,“這位姑娘的確是午時三刻后,才到月老殿上的香。”
老當家反問,“你親眼所見?”
宋青明點點頭,“師父,徒弟謹遵師門教誨,不打一句誑語,這位姑娘上香時遇到了奇事,所以徒弟記得清楚。”
到此,誰在撒謊,一目了然。
那小道見事情敗露,轉身就跑。
溫綺南冷笑一下,眉目間透著一絲狠厲。
想逃?
她可不準。
手中的銀針射出,精準的刺入小道的膝窩。
一聲慘叫后,小道摔倒在地,本就不合尺寸的混元巾從頭上滾落到一邊,一頭長發也散了。
溫綺南踏步出屋,笑著問老當家,“當家的,您仔細瞅瞅,這位可是白云觀的道人?”
她一說,老當家這才注意到,地上的小道很眼生。
遂搖頭,“不是,我白云觀總共就那么幾個道士,我都了如指掌。”
“原來,是冒充的。”
她圍著那小道轉了幾圈,腳步輕盈,居高臨下的眼中,帶著震懾人心的殺氣。
那小道瑟縮了幾下,眼神慌亂,手腳并用的往前爬去。
她眉頭一擰。
還逃?那就別怪她了!
那小道慘叫兩聲后,雙手被銀針死死的釘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她走到小道面前,沉身問,“說,是誰讓你冒充白云觀的道士去請我?”
“是……是……”
那小道疼得面色扭曲,憋了半天才說完整,“是溫二小姐,其實,我是她剛買的丫鬟,翠萍。”
溫綺秀和張玲瓏臉色一變。
特別是溫綺秀,臉色慘白,真絲的手帕都捏出褶皺來了!
不過,既然能陷害溫綺南,她也是想好了退路的。
穩了溫心神,她嬌滴滴的掩面啜泣起來,“你叫翠萍?你……你為什么要污蔑我?”
翠萍急了,不安的扭動著身子,掌心血肉模糊。
“二小姐,你說過,事成了就給夠我銀錢,讓我回老家給父親辦喪事的,你怎么不認了?”
溫綺南冷笑著搖了搖頭。
不認就對了。
溫綺秀這對母女既然敢在這種地方陷害她,肯定是想好了退路的。
“你不要胡說,我什么時候買過你,你真是血口噴人!”
溫綺秀依偎在張玲瓏懷里,好不委屈。
裝得挺好!
溫綺南朝肥彪使了個眼色。
肥彪穿好衣裳,踱步到院中,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我也是溫二小姐雇的,六日前,她在春香院門口找到我,給我五兩銀子,讓我糟蹋大小姐。”
溫綺南接過,看了一眼底部,有個小巧的“溫”字。
南梁有規定,發放的官祿,全要在底部刻字。
她抬眸,看向溫綺秀,眸中一片陰冷。
就連語氣,也陰得讓人發怵,“妹妹,真的是你?”
面對她的質問,溫綺秀臉色更加慘白。
可,還是嘴硬,“不是我,姐姐,我只是一個庶女,哪來的膽陷害你這個嫡女?莫不是姐姐嫌棄我,所以故意讓人誣陷我?”
溫綺南的眸子狠狠的,瞇了兩下。
這蠢貨不僅蠢,還不要臉!
她舉著手中的銀子,聞了聞,上前一步,陰惻惻的質問,“妹妹,你給我解釋一下,這錠銀子,是怎么到肥彪手中的?”
“上面有牡丹花的香味,溫府中,只有你一個人用牡丹香粉。”
溫綺秀被她步步緊逼,心神早就混亂了。
連想好的說詞忘了個一干二凈。
王夫人見狀,立馬上前幫她,“溫夫人,這事兒,作為溫府的主母,嫡女被算計,您得給個說法吧?”
張玲瓏臉色變了又變,可眼下確實想不到其他推脫的理由。
只能干站著。
正急得慌呢,身后傳來一道男聲,“秀兒,你的錢袋子掉了。”
看清來人時,溫綺南眉頭輕擰,眼里閃過一絲厭惡。
張玲瓏和溫綺秀則是喜出望外。
畢竟周承嗣來了,就等于她們有靠山了。
“世子爺!”溫綺秀驚喜的叫了一聲,邁著碎步小跑過去。
眾人也紛紛行禮,“見過世子爺。”
溫綺南也不得不微微福身行禮。
周承嗣一臉心疼,“秀兒,都怪我,來晚了。”
跟著周承嗣一起來的,還有溫綺秀的丫鬟,芙蕖。
芙蕖手中拿著一個錢袋子,“小姐,你的錢袋子掉了,我們在廟門口撿到的。”
溫綺秀總算松了一口氣,原先蒼白的臉也恢復了幾分血色。
芙蕖和周承嗣就是她的退路!
接過錢袋后,將目光轉向肥彪,狠厲的道,“你這錢,肯定是從路上撿的吧,然后來污蔑我?”
她可不怕什么,畢竟有周承嗣在。
“是不是我姐姐指使的你?”
溫綺南冷冽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危險的笑。
這蠢貨除了靠男人,就沒有別的本事了?
不過,現如今,既然周承嗣來了,這件事想要深究,恐怕不太可能。
畢竟,她沒有權勢在身。
肥彪是個江湖人,混跡于各種賭坊妓院,哪會不懂察言觀色?
但是,溫綺南能救他命,也能要了他的命,得罪不起。
所以,他堅持指證溫綺秀,“難道二小姐忘了嗎?六天前,您在春香院門口找到的我,指使我糟蹋大小姐的。”
周承嗣一臉傲慢的怒喝,“混賬東西,秀兒如此溫良恭儉,怎么會舍得奪人清白?”
畢竟是世子爺,肥彪還是有幾份畏懼的,立馬不敢說話了。
可溫綺南卻是不怕的。
她拋起銀子掂了掂,“妹妹,我且問你,你的錢袋子是幾時不見的呀?”
溫綺秀頓了幾秒,解釋道,“就在午時三刻前。”
她點點頭,“我想看看你錢袋子里的銀子,可否?”
溫綺秀臉色白了幾分,可她清楚,這種場合下,越不讓看,越有鬼。
所以,只能強顏歡笑的將錢袋子睇過去,“當然可以……”
她從錢袋子里拿出一錠銀子,對比了一下。
號不一樣。
肥膘拿著的號是一百三十二號。
而錢袋子里的,已經一百五十多號了。
溫老夫人有規矩,銀子是按號依次發出的。
所以,肥彪手里的,是六天前的。
不等她開口,周承嗣就一把搶過錢袋子,怒斥道,“丑女!你看夠了就給我拿回來!”
溫綺南笑了笑,“肥彪能撿到你六天前掉落的銀子,挺稀奇的。”
外人不懂,可溫家人是懂的。
張玲瓏和溫綺秀臉色又白了。
可現在有周承嗣在,溫綺秀倒是不怕。
于是嬌聲朝周承嗣擺委屈,“世子爺,你看,姐姐冤枉我!”
周承嗣一臉厭惡的瞟了她一眼,傲慢的道,“丑八怪,快點給秀兒道歉!”
“我看,這欠不必道。”
不知是何時,院外停了一輛馬車。
門頭的徽記上刻著個蕭字。
溫綺南只看了一眼,便瞇了眼。
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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