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大人雖然在官場不太受待見,在民間確實極有聲望,振臂一呼,呼動不少人跟隨而去。
或者說祝家的仇人真不少,之前埋在心里不敢出聲,如今就勾引出來了。有大仇的奮不顧身,不大不小仇怨的跟去打落水狗,小仇小怨的渾水摸魚,沒啥仇怨的高呼正義打倒萬惡的祝家····
總之,去了不少人。
岳舞則是帶著文馨和季蕓游玩了雨界之后,又帶上陸曼琳和倚舸,去天魚界的大河里泛舟。
買了條不算太大的游船,賣力的劃槳。
“夫君年輕的時候劃過船,劃船也是技術活,沒點技術累死還劃不快····”
“騙人。”
文馨說,“本捕頭曾經查過你的底細,對你年輕時候的事一清二楚,幾乎沒有離開過梁都。梁都壓根沒有河,你在哪劃的船?”
岳舞頓時被噎住了,只好說:“夢里夢里,夢里劃過船行了吧?”
文馨哼了一聲:“不要騙人,尤其不要騙女人。”
岳舞連忙岔開話題:“這兩岸的人,才是真正的凡人,比梁都的人還不如,想修煉都找不到門,普通人想要得到任何修煉功法,都難如登天。
修煉都被那些宗門和家族壟斷了,想要出人頭地····
難。
我們算是幸運的人了,得了自由,他們則永遠被困在了這里,想要走出千里都難。”
妖洲好歹修煉功法滿大街都是,百家爭鳴,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東西而改變人生,這里只能一代不如一代。有地可種還算好的,再下去的農二代分到手的地越來越少,養活自己都難。
被餓死的恰恰都是農民。
他雖然打開了一些方便之門,也未必會起太大作用,畢竟方便之門依然會被權貴先行占據。
文馨說:“有時候覺得,過著普通人那樣無欲無求的日子也挺好。”
“誰告訴你普通人無欲無求?
普通人自然也有欲有求,只是求也求不到而已,只能無奈的接受命運的捉弄而無力反抗。”
“夫君,此處湖光山色甚好,曼琳想要撫琴,可以嗎?”
岳舞點頭:“自然可以。”
在自己的地盤上,殺人放火都不算事。
陸曼琳從空間戒指里取出瑤琴、桌臺等物,擺在船上,緩緩彈奏起來。
仙音縹緲,灑落湖面,揉皺一汪山色,竟然引得不少魚浮出水面。
岳舞頗有些尷尬,自己原來比魚更不懂音律。
那就····吟詩吧,總比魚有文化。
“魚,魚,魚,
張嘴的要燉,
閉嘴的清炒,
剩下全紅燒····”
陸曼琳噗嗤一聲笑,被他逗得花枝亂展,琴音紊亂。
頓時引來路人不滿,有人遠遠就開罵:“兀那潑賊,滿嘴胡言亂語,打斷如此仙音,罪大惡極。”
在湖里居然也有路人?
一條比較大的游船急急忙忙追上來,船頭一位公子哥模樣男子指著他破口大罵。
岳舞好生無語,自己逗自家婆娘笑,關你屁事?
“在下盛州楊懇,幸會姑娘。”
他轉而站在船頭彬彬有禮的行禮,“在下精通音律,乃是盛州有名的樂師,這位姑娘對琴藝極有天賦,如能得到高人指點,必定極有可為,紅極一時不為過。
姑娘可拜楊某為師,楊某稍稍指點一番,必登大雅之堂。”
陸曼琳還得敗他為師?
岳舞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連忙加油劃船,想要把他甩開。
在以普通人的能力之下,壓根甩不開對方,還被越追越近。
丫的,人家四個人劃船····
雙方距離靠近了些,這個家伙貌似看清了些陸曼琳的容貌,確實年輕貌美,更是眼前一亮,忙說:“姑娘放心,楊某一定手把手教你,把你捧紅,捧成盛州第一琴,去遍高官顯貴堂前演繹,必得美名流傳。”
陸曼琳原本想要繼續彈奏,被這人一擾,有些無趣,說道:“多謝這位公子美意,小女子才疏學淺,無意拋頭露面,好意心領。”
這位楊某忙又說:“如此機會千載難逢,錯過了后悔終生,必須把握啊!”
岳舞一擺手:“不要搭理這家伙,蒼蠅一樣煩人。”
陸曼琳也就閉嘴了,扭頭不理楊某人。
楊某人又氣又怒,呵斥他:“你這船公好大的架子,竟敢管這么大的閑事,信不信本公子拿你治罪?”
岳舞翻了個白眼:“不信。”
“在楊某人的地盤上,不信治不了你一個船公。”
天魚界幾時成他地盤了?
“滾遠點。”
“兀那潑賊,休得放肆····”
兩船越接越近,并排而行,靠的更近了,這楊某人應該有些近視眼,這么近了才看清隔壁船上坐了一群美女,不僅僅這位小姐姿色極佳,另三位丫頭也很不錯。
“這位小姐,休理那船公妄言,憑你的姿色與琴技,楊某必定能讓小姐一曲紅遍盛州,嫁入貴族門第不是夢,多少達官貴人任你選····”
還以為她是鄉下哪個小門小戶里的千金呢,學得琴棋書畫,就為嫁個好人家。
陸曼琳只好打斷他,說:“公子多心了,這位就是奴家夫君。”
楊某人看向岳舞,慘叫一聲:“老天無眼····”
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氣死你丫的!”
倚舸公主原本心情很不好,一來二去跟著來勁起來了,揚著拳頭說:“夫君夫君,奴家要不要打他?”
一個船公還納妾?
楊某人又一聲慘叫:“老天已瞎····”
這個貌似更加年輕漂亮。
季蕓氣的跳起來,指著他罵:“再敢罵我夫君,姑奶奶挖了你眼珠子。”
又納一個?!
楊某人怪叫一聲:“這天地已顛倒。”
一個平平無奇的船公,就能納一船的美貌妻妾,讓他感覺三觀盡毀。
世界觀毀了,天魚界從古至今不是這樣的。
價值觀毀了,越窮越丑的男人才能娶越多越漂亮的女人嗎?
人生觀毀了,生出漂亮女兒不是嫁窮鬼的····
他呆了好一呆,猛的吐出一口老血,緩緩倒在了船頭。
船上的人七手八腳救了他,才沒讓他栽落河中,急急忙忙劃到岸上找大夫。
這都能暈了?
體質也太差了。
岳舞趁機訓導文馨:“看見了吧,這就是凡人的煩惱,動不動就病倒,生老病死,病最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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